“你说……燃血散?”封元汐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谢玉礼皱着眉头,艰难的点了点。
“我做出过解毒剂的,之前改良过的最新的解毒剂,效果更好的,如果马上服用,一定……”
谢玉礼摇了摇头:“先中箭的,是恒王身边副官,还有一个使团的使者。恒王发现他们的症状很像燃血散毒发的状况,就把药拿出来先分给了这两个人。后面还陆续要人中招,一开始恒王自己抵挡敌人的箭矢攻击还可应对,可后来为了掩护使团的人,没有闪躲开,结果……后来到他自己被射中的时候,解药就不够了。”
封元汐抬手,一拳锤在了马车的座椅上。那座椅发出了咔嚓的一声破裂的悲鸣。
谢玉礼看着封元汐的样子,又看到她锤在座椅上拳头,渗出了一点红色,皱起了眉头。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握住封元汐放在座椅上的手。封元汐手臂僵着,一动不动。
“姐姐,松手,你的手出血了。”
“……”
“姐姐,事已至此,别太自责。”谢玉礼劝着,“好在恒王知道燃血散的厉害。他当机立断,中箭的时候就拔出了箭头,给自己放放血试图冲掉刺入身体里的燃血散。涂在箭头上的毒和直接饮下的毒扩散的速度不同。他受到毒的影响不算深,只是现在失血严重,又加染毒,伤势实在棘手。”
封元汐听到谢玉礼的话,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点,她问谢玉礼:“你说他中毒不深?”
“嗯,传信到师兴的是山月。恒王现在昏迷之中,水风伪装成郎中,跟着爷爷去探望的时候,探过脉息,虽然受伤的右腿有一些经脉损伤,但不是完全不能修补的程度。”谢玉礼皱了皱眉,“只是,恒王体内还有残毒。姐姐之前也给了我一份解毒剂,我放在家中,水风拿给恒王服用之后效果不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过了最早的时机,燃血散的毒性已经深染体内。所以我才说,让姐姐带着龙珀前去一试。”
封元汐听完,脱力一般的向后,靠在了车厢板上,突出了一口浊气。
“我明白了。我对龙珀的研究也没有尽全功,只能……”封元汐抿了抿嘴,“尽力而为了。”
“我明白的。”
谢玉礼说着,握住了封元汐受伤的手,用手帕细细地为她裹伤。
两人回到了千嶂。封元汐立刻进行了伪装,易容成了一个矮小的老头,背着行医箱,和谢弘之,谢玉礼,一起去王府,看望受伤的恒王。
因为有谢瑾睿在,恒王府接受了封元汐是曾经给谢玉礼治病的游医,精通多种毒症解法的解释,让她进了恒王的寝室。
恒王腿上的箭创已经被精细的包扎好了,封元汐拆开了包扎看到箭创虽然已经结痂,却不是常见的深褐色,而是显出淡淡的肉粉色,这是伤口附近的血肉,还残留有毒素的证明。
在回来的路上,虽然谢玉礼已经说了,她留在谢家的解毒剂没有效果,但是封元汐还是拿出了原本解毒的药丸,找酒化开,合着上好的金疮药一起,重新敷在了创口上。
封元汐看向恒王的面孔,他眼底一片乌青,人还在昏迷中,嘴唇却发白,这是失血之后的表现。封元汐用老朽的假声,询问了恒王身边的人,现在用的是什么药。
一边伺候的人说,恒王现在用的,也是清毒和愈合伤口的汤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府的随行御医门似乎觉得,眼下的药效并没有如预期一般。但是因为恒王身份贵重,御医门也不敢再加重药量,免得伤及贵体。
封元汐皱了皱眉,她不是医者,对于探脉诊症并不精通。让她再来诊脉,也不会比那些御医更好。
如今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恒王体内还有毒素残留,用现在的方法,无法清除毒素,体内的经脉和创口,就在一边愈合,一边又被毒性破坏着。
若是这样下去……封元汐看着恒王打好了包扎的那条腿,心中那种不安又涌上心头,龙珀真的能救命吗?
谢玉礼知道她此刻心情复杂,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问道:“老先生,大殿下的伤,您可有法医么?”
封元汐看着谢玉礼坚定的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她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道:“这种毒症,老夫从未见过。不过,老夫知道有一奇物,或可有所作用,只是……此物并不在老夫手中。”
“先生所说,到底是何物。”谢瑾睿适时提问。
“听闻千嶂封家,有一家传宝物,名为龙珀。可解天下之毒。恒王殿下所中之毒,甚是奇险。若没有此物,老夫也无法施为。”
谢瑾睿一愣,谢玉礼却是借口到:“可是非此物不可。”
“若是又此物,老夫有一半把握清除殿下体内毒素。”
谢玉礼扭头问谢瑾睿:“比起完全没有头绪,有一半把握已经很高了。大哥,此事可决断吗?”
“我这就去找二殿下,一同上封府讨要。”谢瑾睿点了点头,立刻出了门。
谢玉礼则是扶着乔装成老者的封元汐,道:“先生年纪大了,舟车劳顿甚是辛苦,先随我们回谢府暂时休息,待先生所说之物有着落,再来拜访不迟。”
“何必如此麻烦,几位随我们去侧厢暂且休息。想来,谢大人向封家讨要东西,也是很快的。”一边恒王的近侍如此说道。
封元汐和谢玉礼对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