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离开了那处偏院,几个御医凑做了一堆,问起了之前那个认出血针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同时,在去往另一处准备给封元汐做试验场所的偏院的路上,齐世焕也正问着同样的问题。
“慎王殿下,应该听说过河西叶家庄吧。”封元汐问齐世焕。
“是。当初勤王一族,深受皇室倚重。只是……没想到老先生和叶家也有关联。”
封元汐点头:“这种针具,因为制作工艺十分复杂繁琐,而且对匠人本身的技巧性要求很高。所以即使是叶家医门之人,也只有少数几人拥有。老夫与叶家家主有旧,曾经得到馈赠。虽然不是他们叶家的人,但是也会使用这些器具罢了。”
“原来如此。“慎王点头。
到了那处偏院,一间房门打开的房间里,两名亲卫正守候在房内。房间正堂的桌上,整齐的放着五只箭簇,每一只上,都有暗褐色的痕迹,显然,是连血液都没有清洗。
“倒是保存的很完好。”封元汐点头表示满意。
“先生可还有其他需要?”
封元汐想了想,将需要的制造燃血散解毒剂的药物,和一应研究所需器具和其他物品,都写成了一张清单,交给了齐世焕。只是为了避免惹人疑窦,她将原本殷无彩特制的一些制毒器具,用一些普通的日常物件替代了,虽然使用起来会有些不方便,但也只能如此。
齐世焕接过清单,上下看了一遍,然后望向封元汐点了点头:“先生放心,本王这就着人去办。”
封元汐则笑眯眯的一拱手:“如此,就有劳慎王殿下了。”
封元汐索要的东西,不到一个时辰就一样不少的被人搬进了那间偏院。
谢弘之已经准备告辞离开,谢玉礼却是不肯就走:“老先生在这里,我也要等着解药的制作出来。我平日里见过封姐姐制药,给朱老先生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保证比普通的小药童做的精细。倒是爷爷先回去吧,大哥派人去找封姐姐,等人回来,总要有人带她来王府不是?旁人要么不认得她,要么不够资格进入王府。所以,这事儿,还得有劳爷爷您呢。”
一边的慎王听了,也点头道:“玉礼所言,也有道理,这件事就有劳谢大人了。”
“倒是封家那边,到底找没找到东西,也不给王府来个信儿,让人等得着急。”谢玉礼作势往院门外看。
慎王摇了摇头:“本王也派人去催催看吧。朱老先生这里先行调查吧。我们分头行动。”
“慎王哥哥也辛苦了。”谢玉礼对着慎王嘻嘻一笑。
慎王先送了谢弘之离开,自己在这偏院门口又站了一阵,然后对守卫的将兵说:“看好里面的人,一个没有本王命令,不许人进去,也不许让他们离开。”
那守卫应了,慎王背着手离开。他的手触到了袖袋中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张纸,正是封元汐写的清单。
他眼睛一眯,扭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心中自语道:“朱老先生……若真是老朽之人,又怎么能写出这么气力十足的字来,分明是个年轻人假扮,而且……”
他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这笔体,为何与三弟的如此相似。
“你最好是能治好皇兄的毒伤,否则……”他说着,一甩衣袖,抬步离开了。
“人走了。”
谢玉礼从墙边的镂花窗边跑回来。
“我觉得他已经怀疑你是假的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朱先生,我当然是假的。”封元汐示意谢玉礼关上房门,然后恢复了本音。“而且,我本来也没想伪装的完美。之前那张清单上,我特意用了一个他可能会起疑的字体。”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看看,慎王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你……怀疑他对恒王下手?”
“不知道,所以要试。”封元汐道,“比起目的莫名的夷君,你不觉得有其他人怂恿,更能让封文峥动心吗?毕竟,如果他一直逃,人海茫茫很难找出来,还能苟活一生。可是袭击恒王和使团。夷君能拿的出让他和他的手下冒死的条件吗?”
“你的意思是……”
“对北戎的态度上,朝中有两派,主战和主和派,对吧。”
谢玉礼点头:“是啊,但是我记得,文臣主战,反而是武将主和不是吗?”
“可是,文臣的主战,只是认为大越应该作为宗主国,对外藩不应有平等相交的态度。但是通商通贸,对大多数文臣而言,是有利可图的。所以他们反和的力度,应该并不大。而武将这里,因为之前祭典的事情,二皇子境况尴尬。”封元汐解释,“原本杨家掌握大越最强的杨家军,就让朝廷有所忌惮,借打压二皇子来打压杨家也不是不可能。”
“你怀疑武班有人企图挑起和北戎的战事,来加重武班的影响?”
“毕竟武派如今希望和北戎和平谈判的理由,只是西南的局势不太稳定,无法分心而已。”
“太矛盾了。”谢玉礼皱眉。
“是啊,我想知道的,是慎王在整件事里的态度。以及……他会不会想到我猜测的事情上去。”封元汐说着,摇了摇头:“算了,先不想这些。不管情况如何,救回恒王是第一位的。你说你能帮忙,可是真的?”
“还请朱先生指导。”谢玉礼拱手说道。
封元汐无奈笑着摇头,从行医箱的最下层,取出了龙珀。
封家的人之所以许久没有回报,是因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