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明白。”封元汐起身,一脸的茫然,“前辈说的什么姓叶和姓纪的人,是谁?”
“……”药婆婆听她这么问,眼神中也有了些疑惑。
从年龄上看,这小丫头就算是师从那两人……不,姓纪的小子且不论,姓叶的这十年来都没有踏足过北地。否则自己留在北地的暗线,定然能知道他的行动讯息。
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罢了。”药婆婆摆摆手,淡淡的道“只是你方才使用器具的手法让老身想起两位故人。多年不见,想要打听一下消息而已。”
封元汐听了,心下已经有了定论,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封元汐带着点羞赧的扭捏,小声地回禀:“不瞒前辈说,晚辈是千嶂城人。平日久居家中,孤陋寡闻,所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姓这两个姓氏的。”
药婆婆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端倪,继续问道:“老身很好奇,那些制药器具是如何使用,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元汐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绞着手指,说道:“晚辈平日里好看些杂书,也照着书里方子试做一些,只是器具总不称手。刚刚看有些器具形貌适用,就胡乱拿来用的。让前辈见笑了。”
“你那掷物的手法,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药婆婆摊开手,正是之前封元汐用特殊手法掷给她的瓷瓶。
“掷物?”封元汐抬起自己的手,想了想,做了个虚抛的手势,“平日跟家兄学用小石头打家里的枣儿,都是这么丢的。有什么不妥吗?”
药婆婆的眼神更疑惑了。
封元汐的话当然都是假的。
这来回几番对话,她已经确认了眼前这个老婆婆的身份——江湖人称“无彩毒仙”的用毒高手殷无彩——也是封元汐上一世的毒术师父。
而殷无彩所说的叶姓人,是与她颇有渊源的“医侠”叶扶灵。
至于殷无彩问到的姓纪的人,则是叶扶灵的爱徒,七年之后的武林盟盟主纪弘靖。
只是现在……这位“纪盟主”怕是正在哪个山沟沟里,跟着叶前辈一边习武一边学习医术吧。
当年阴错阳差,纪弘靖以为殷无彩强掳封元汐,强迫她学毒术。侠义心起,把她“解救”了出去,带到叶大侠面前。叶大侠传了她一手暗器功夫防身,纪弘靖也就成了她前世的“师兄”。
前世种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封元汐却保持着天真好奇的表情,等着殷无彩接下来的话。
“小姑娘,你说你是千嶂人?”殷无彩沉吟了一阵,开口问道。
“是。”封元汐答道,“晚辈姓封,名元汐。是千嶂封家人,只不过……是不起眼的旁支子弟。”
“什么正统旁支,老身最不喜欢听这些。”殷无彩冷哼一声,摆手道,“丫头,老身问你,你说你平日喜看杂书,对药理可也有兴趣。”
封元汐眼睛一亮,有门儿。
她连连点头:“晚辈平日里看过一些药典,也试着配过一些,每有效验就会欣喜非常。”
“嗯……”殷无彩满意的点点头,“老身最近在寻找一位适合的衣钵传人,你若拜入我门下,你那位小兄弟的毒,自可以解去。”
封元汐先是很兴奋张了张口,想要答应,然后表情又有些犹豫,最后闭口不言。
“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说?”殷无彩见她表情变换,挑眉问道。
封元汐深吸一口气,用很认真的眼神盯着殷无彩,不卑不亢地说:“前辈,您想收晚辈为徒,晚辈受宠若惊。药理一道,晚辈也很有兴趣。可是,晚辈不能答应前辈。”
“哦?”殷无彩眼睛微眯,眼神中有了些警告的意味,“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封元汐前世就知道,这殷无彩性格里颇有些离经叛道的地方。如今的自己得她真传,解谢玉礼身上的毒也不难。
可若是毒被解了,让殷无彩知道,怕是后续会麻烦不断。毕竟,一个对于自己毒术十分自信的人,怕是很难接受自己的毒被一个小丫头轻易解掉。
前世封元汐与殷无彩虽然是在封家做手下,成为师徒。可殷无彩对她并无亏待,也以真才实学授之。这段师徒关系,是封元汐前世所珍视的。
今生既然再让她寻到了殷无彩,自然不想错过这段关系。只是如何应答,还要斟酌。
“元汐在药铺时,闻到了一阵不一样的香气。晚辈猜测,是一种让人昏睡的毒香。我那小兄弟,现在恐怕已经昏睡不醒了。虽然暂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长期不吃不喝,也会让人死亡。”
封元汐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亢声道:“我那小兄弟并不曾得罪过前辈。想来,前辈这样做,只是对元汐的制药之法有兴趣。怕晚辈不与前辈同来,故施此法让元汐就范。如今前辈的好奇心满足了,就放过我那小兄弟吧。”
殷无彩对封元汐的机灵很是满意,却仍不放她:“既然知道是挟制,你也应该猜到了。老身不解那小子的毒又如何?你入我门下,自然学得制毒解毒的方法,可以自去解了他的毒。何须老身出手?”
“正是这点为难。”封元汐说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个头磕在地上,说:“元汐家中还有寡母需要奉养。想要随前辈学习怕是要在关外长居。我家中父亲过世不久,母亲又体弱。如果我在母亲身边,她日夜悬心,元汐实在是怕她因为忧思过度病倒。可是我那小兄弟又是因为我才偷跑出来,我也不能让他出事。前辈的提议,实在让元汐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