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墨听到这种回答十分诧异,他以为封元汐是对皇室中人有所顾忌,于是劝慰道:“你不用担心。你这点狐假虎威的小心思,我想恒王殿下是不会在意的。殿下是一位相当宽厚又有人格魅力的人。”
封元汐知道萧墨误会了,解释道:“殿下到底代表天家威严。封家人在殿下面前怕是……就算殿下并不会对我一个小孩如何苛责,可是我夹在封家和殿下中间,到底难以自处。有机会的话,我也是会为大越做点事的,只是和天家打交道的事情,萧大哥还是饶了元汐吧。”
封元汐会拿出机关竹管,能否由恒王手下的能人异士改造成为战阵兵器,她其实不太在意。但是这种小道具作为防身器具的功效已经得到了印证。
不管恒王未来会遭遇什么,把这个东西送到恒王面前,也许,能起到一点改变未来局势的作用。
当然,能借着这件事,早点从千嶂府衙里出来,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对方还是个小姑娘,虽然行为处事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在萧墨眼里,一个孩子畏惧天家威严,倒也合情合理。于是也就不再劝说。
“那这件事姑且等谢兄回来之后我们再议。”萧墨说着,笑了一下,“可是有一个人,恐怕你不得不见了。”
“谁……”封元汐刚说了一个字,就福至心灵,“萧大哥是说……谢小公子?”
萧墨微笑的点了点头。
封元汐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顿了几秒,才叹了一口气。
“我昨天才出来,他今天就来找萧大哥你了?”
“哪里,他昨天就在会馆里等消息。我刚到千嶂,就被催着去府衙。见我没有当时就把你带出来,还赖在我这里不走了。直到有消息说你已经回家了,才肯离开。”
萧墨说的一脸无奈,封元汐听的也是神情复杂。
“怎么样,见还是不见?”
“我要说不见,萧大哥怕是还要继续被他烦扰吧。”
“这倒是。”萧墨笑,“如果你不见他,我怕是脱不了身去办正事了。”
萧墨一脸吊人胃口的神秘表情,封元汐却是不打算问别人的事。萧墨见没法像调动普通小孩的好奇心一样,吊起封元汐的兴趣,于是无奈的自己说了。
“你提供的净颜膏,我已经在师兴和京城两处的玉容坊开始售卖了,只是这次两家铺子,一共才只有三十罐,怕是不够。师兴那里的十罐,一天就卖空了。”萧墨一摊手,“昨天殷夫人问我,千嶂哪里有安静的宅子,想要置下一处。说是研究新方子,不喜欢有人打扰。裕通在千嶂有几处院子,我挑了一处离谢家比较近的,你觉得如何。”
“师父觉得好,我不会有什么异议。”
封元汐原本是打算让殷无彩住在自家偏院的。可是萧墨这样一说,她就理解了师父的想法。
殷无彩的药室里有不少是毒物,如果是居住在自家院里,平日里端茶送水的,难保其他人不会误触毒物,日间久了总归不安全。倒不如搬出去的好。
“那我这就着人帮殷夫人布置新家去了。”萧墨起身,“日后怕是有不少生意往来,不上点心可不行。至于……那个烦人的小鬼,就交给你了。”
萧墨说着,离开了房间,一脚迈出门低头看了一眼正站在门边的谢玉礼,冲他笑笑,没有说话,自行离开了。
谢玉礼轻咳了一声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封三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谢玉礼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经的称呼自己,封元汐怎么听怎么别扭。站在那里对谢玉礼福了一礼,道了声请进。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这间房里,谁也不说话。裕通会馆里负责送茶送水的侍女进去了两趟,送了茶水和点心,见到这模样都觉得气氛诡异。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门边一身黑,煞神一样杵在那里的慎允,更是觉得渗的慌。
少东家,你这招待的都是什么人啊。侍女快要吓哭了。
“那个……这次谢谢你了。”封元汐终于没有忍住,不禁心里暗骂自己:一个灵魂年龄比他大了十几岁的人了,这种时候扭捏什么。
谢玉礼却是坐在椅子上,轻轻踢腾着两条腿,撅着小嘴不回话。
封元汐很有些无奈,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谢玉礼面前:“听说在山里的时候,你还让慎诺带着,亲自去找我了?”
“没有我,他们应该也能很快找到你。我可不敢居功。”
“你……这是在生姐姐的气?”封元汐没什么哄小孩的经验,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
“是姐姐你过分。在平嶂峪的时候先不理我的。还说什么,我出了事,不好和谢家交代。”谢玉礼小脸气鼓鼓的,“那你说说,姐姐你在山里,自己跑掉了,如果出了事了,肖夫人问起来,我又怎么交代呢?”
“这……我母亲事先又不知道你也在商队里,而且你是个孩子,又怎么会怪罪你。”封元汐苦笑。“要去走商是我的事情,母亲也知道风险。就算真的有什么,大概也只是我运气不好。不管是萧大哥还是谢家,她都不会埋怨的。”
“这不就是了吗?”谢玉礼从椅子上跳下来,插着腰说,“我是小孩子,姐姐你出事了,肖夫人不会责怪我。那姐姐难道就不是个小孩子了?为什么姐姐要对我的事情负责?”
封元汐听了一愣。她一直觉得自己在灵魂的年龄上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所以除了刻意利用小孩子身份来模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