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汐这一次,并没有上罗掌柜限制购买的人群。
封家到底对谢家有所忌惮,想要知道他们搞出的这个时文评集到底有什么意图。买来了两本,家塾中的几位教习摇头晃脑的品评了半天。最后也只看出这是几篇确实对应题目,并且经过了精批的范文而已。
至于后面两个社学学子选送的文章,没有精批,文章水平和闵文学院的,确实也有差距。
家塾中的教习,又让封家子弟,也以同样题目作文出来,作为对比。
和闵文书院的学子相比,封家的教习认为文章在伯仲之间。和那两篇社学的习作比起来,自然是要优秀许多。
这样的内容报给了封献泽和封老爷子,两人商量之后仍然选择观望的态度。
一个月就这么看似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六月到来,天气热了起来,封元汐的禁闭期还没有结束,但是自家原本小院门口的守卫却是撤了。对外的理由是,恒王要派兵进山剿匪,需要人手护卫。
肖氏回师兴的时候,把原本家里的老仆肖安和他的老婆一起带了回去。他们的一双儿女仍然留在千嶂。
儿子肖诚跟着封元昭留在书院里,帮忙打理生活上的事情。女儿梅香则跟着封元汐,到了殷府。
一开始,为了做出封元汐还在家中关禁足的假相,梅香需要每天中午出门。她到殷夫人那里,为封元汐和殷无彩两个人准备两餐,并且在日落前回到原本的家里。
可是梅香一个姑娘家独自看屋子,封元汐到底不放心。于是好说歹说,让殷夫人准许了她留在殷府。
至于每天要出入元汐家做伪装的事情,谢玉礼说他有办法解决。封元汐相信他办事的能力,也没有和他客气这些。
一切安顿妥当,但只有一件事情让封元汐觉得十分难办,就是恒王交代,找出当初袭击车队的时候,山匪们用的那种让人不知疲倦疼痛,又力量大增的方法,予以破解。
想要找到一种毒药的解药,就得先完全的把毒药本身,按照正确的配比组合出来。封元汐可以依靠的,也只有手里黄豆大的一点残药。
这是殷无彩当初,在仵作验尸之后,从那些山匪尸体的胃里采集出来的。这件事,只有殷无彩和封元汐两个人知道。
因为胃液的溶解,和尸体停放的时间有些久,最后能搜集到的成分也就只有这些。
“小姐,今天还吃鸡吗?”
梅香敲封元汐炼药房的门。殷无彩有自己的试验要做,于是单独给封元汐空出了一间房来做炼药房。里面只有器具,没有材料,一应素材,只能每天一早去殷无彩的地下药房取。
“有鸡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封元汐把手里的一滴颜色浑浊的液体滴入一个小瓷瓶,摇晃着,扬声问道。
“奴婢刚刚去喂鸡的时候发现的。”
“那就吃了吧,内脏拆干净了,血也不能要。等下我给你配一料药,先混药炖过一刻钟再另做。”
“……奴婢知道了。”
不能拿人试毒,封元汐就让梅香买了二十只鸡,配出一种看上去相似的配方,就混入鸡饲料里喂下去,看看鸡的反应。
一个月下来,鸡已经死的只剩五只了。哦不,算上今天,应该还剩四只。
听着梅香离开的脚步,封元汐放下手里的瓷瓶,叹了口气。
有鸡死了,这说明她已经失败了十六次了。
根据之前听到的人食用之后的症状,应该是气血上涌,十分躁动嗜杀,并且缺乏痛感。但是强制使其无法消耗药力,就会血脉逆冲而亡。
封元汐也拿过一点殷无彩搜集到的毒药给两只鸡喂过,那鸡确实也显出好斗、好动的状态。如果没有战斗的对象,鸡就会躁动的满地乱窜,扑腾翅膀,跳跃力比正常的鸡都要强了很多。
封印元汐把另一只喂过药的鸡绑住翅膀和双足,那鸡就在地上来回打滚。可是这样的活动显然不能满足它对药力的消耗。
于是最后,那只没有被绑住的鸡消耗完药力,累的爬伏在地上,蔫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而被绑住的鸡,不出半个时辰就死了。
封元汐还做了另外一个试验。她把死鸡的内脏和血清理掉,只把肉煮过之后,喂给了谢玉礼带来的黄狗。黄狗没有表现出狂躁的行为。但吃了煮过的内脏和血块,狗变的焦躁好动,但是并没有攻击性。那黄狗在院子里自己撒欢了一阵之后,又恢复了正常,没有脱力的症状。
彻底的研究了药性之后,从封元汐已知各种药物毒物中,她尝试了许多组合。除了或早或晚的毒死了十几只鸡,并没有找到效果完全一致的配方。
“再吃一个月鸡,真要受不了了。”
封元汐起身,去配前天那一料药剂的解方了。
“小姐,我们还要吃多久的鸡啊……煎炒蒸煮炸,奴婢都做了一圈了,您没吃腻,奴婢都做腻了。”
梅香接过了封元汐给的草药包,苦着一张脸。
“你腻什么,你又不吃。”封元汐很无语,这些鸡肉,都是她和殷无彩解决的。
“只能看不能吃,更折磨人啊。再说了,小姐,你这里提前加煮的材料里,不是毒就是药,上次奴婢还见到有切碎的蝎子蜈蚣在里面。这……奴婢不敢吃。”梅香哭丧着一张小脸。
“你家小姐我有把握,自己配出的解药能解自己配的毒。吃了不会出事的,要不你今天试试?”封元汐逗她。
梅香头摇的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