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乐儿真的凭自己的力量,套中了一匹马。
这匹马看身形尚未成年,却已颇具神韵丰姿。腾奴不知刚刚把套马杆藏在了什么地方,这会儿乐儿正死死攥住套马杆,跟这匹小马较劲。纵是乐儿功底扎实,但是毕竟人小臂短,有些使不上力。更何况此刻的卢背上光光的,哪怕有腾奴照看着,他多少还是要□控马。几番较量下来,也是疲惫不堪,却依然挣扎的顽强,一副不能挣脱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乐儿不甘心功败垂成。一咬牙、一狠心,缩腿蹲到了的卢背上。瞅准时机,脚蹬马背、手上用力一带,借力腾身而起,竟是跃到了那匹不驯的小马背上。
背上乍然多了一个人,小马怒了,上跳下刨,尥蹶子,拗脖子,玩了命的折腾。
自乐儿跃身到野马背上,阿康就吓得软倒了。全仗着身后萧峰连扶带托的,她才没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玩命,阿康气得直哆嗦。
乐儿骑着小马,闹腾之中,却是里马群越来越远。腾奴在的卢背上,在一旁护着。
乐儿扯着套马杆,仰身躺倒在马背上,双腿丝丝的夹住小马的脖子。手下一拧套马杆,绳套收紧,曲左腿环住马颈,右膝使力顶住马脖子。小马气血一窒,慢慢的没了力气……
等到小马肯乖乖的在乐儿手上舔糖块吃的时候,乐儿一脸旗开得胜的趾高气昂。
阿康搂着乐儿,一边偷偷擦掉眼泪,一边夸他“很棒”。再谢过腾奴对乐儿的看护和指导。阿康笑看着乐儿接受石头和诸侍卫的祝贺,笑闹做一团。一直到晚上宿营,所有人的发现不对劲儿了:康夫人生萧大王的气了,气得都不理人了。
除了讪讪的陪笑脸,萧峰真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乐儿担心自己这当人家大哥的梦想是不是要没戏了,一路上也是惴惴不安,连驯服骏马良驹的得意都灭了下去。
这会去的一路,对比来时的兴高采烈,就有些意兴阑珊了。
行至西京道,到了白达旦部。萧峰领着一行人,在此稍事休整。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心情自是会好很多。乐儿瞅准了时机来到妈妈身边,腻腻歪歪了半天,才说到了正题上。乐儿是为他师兄萧叔叔抱不平来了。他觉着在驯马这件事上,腾奴固然教了他很多。但是萧叔叔教他练功,起早贪黑,两年多啊!如果没有萧叔叔教他的这些打底,腾奴再怎么教他,他也上不了马背,更别提驯马了。可为什么妈妈知道为了他感谢腾奴,却不理萧叔叔了呢?这样萧叔叔多伤心呐!
阿康听了很是感慨。孩子长大了。他知道自己去刨析是非对错,而不是盲从于母亲;他知道感恩,也明白基础的重要性。阿康看着乐儿,抿嘴一笑。这一笑里,有欣慰,也有些释怀。把乐儿的小脑袋搂在怀里,阿康忽然也想顽皮一次——把这熊孩子的脑袋一顿揉搓:“让你吓唬妈妈!你们几个弄出来的这些个事,快把妈妈吓死了。妈妈总不能对人家腾奴发脾气,你们两个,还不让我好好出出气?”
乐儿一边“嗷嗷”惨叫,彩衣娱亲,一边寻思:妈妈这意思是,萧叔叔是自己人,下手不用客气?
这么长时间餐风露宿的,阿康着实困顿不堪,这一觉睡的就有些沉。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借宿在外,如此失礼,阿康很是汗颜。草草梳洗过后,刚刚出门,就见随行亲卫里面汉话说的最不好的一位跑来了。
“康夫人,您快去劝劝。小公子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被大王教训了一个多时辰了。”亲卫跑的气喘吁吁。
阿康虽是不大相信萧峰会体罚乐儿,可是亲卫兵又说的言之凿凿,不由她不担心。
慌忙跑到演武场一看,乐儿和萧峰正在过招。乐儿的衣服已是汗湿透了,就连萧峰的衣服背后,都现出汗迹了。可见这俩人是练了好一会儿了。
萧峰教乐儿练武,阿康一向是不插言的。可是这种练法,眼看孩子累得都快脱力了,阿康心疼了。而且听这动静、看这架势,阿康怎么觉得他俩这是实打实的在过招,萧峰并没有多让着乐儿。即便阿康于武学几乎是一窍不通,她也觉得这好像不妥。
阿康不知道萧峰并没用内力,可是乐儿是百无禁忌的。乐儿这两年习练《易筋经》,略有小成。如果萧峰不用内力,乐儿同他过个百十来招那是轻松加愉快。如果他想偷个懒、耍个滑,用上轻功开溜,即便萧峰想抓住他,也要费点力气。可这档口乐儿却是不能逃的,为了捍卫他做大哥的权力,他得死战到底。
刚刚那个侍卫不大懂汉话,所以他没弄明白为什么一大早上,乐儿就把萧大王“气得”脸红脖子粗。
话说被腾奴的神思路带沟里去了的乐儿一大早上跑到萧峰面前去问:什么时候能让我当大哥;敢情有人叫你‘萧大哥’,你是不着急了,可是我着急啊!要是妈妈不着急给我生弟弟妹妹,我去找她催催。
萧峰哪想得到人家孩子都憋了一道了,急得不行,才跳到他面前来了这么一番“男人之间的对话”。萧峰只想着:赶紧把这小子摁住!这话要是叫阿康听见,还指不定多长时间不理他呢?
萧峰清了清嗓子,红着脸教训道:做大哥不是沽名钓誉的事,是要承担责任的。你有多大本事,能保护弟弟妹妹啊?
于是两人约定,比武较量。要是乐儿能接的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