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君并没有通知我们撤走,那么至少,我们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两人说着,慢慢接近了北海侯府。
还未进入上次北海侯招待他们的大殿,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正是水映青。
见到两人,水映青上前一步,抢先行礼道:“田真人,元道兄,叔父已经在赤流阁等候两位了。”
说完,直接在前领路,一路没有出声,只有许多仆役沿路躬身行礼。
周元清楚,他们行礼,对着的是水映青,而不是自己和田禁,看来,这位女子自从玄武塔回来后已经彻底坐稳了在北海侯府的地位,只是不知道另一位怎么样了。
他们一路绕过诸多建筑,最后到了那条炎河旁的一个向前伸出的亭阁旁,这里是一大块岩石,横亘在岩浆河上空。
岩石上面有一座两层阁楼,不知名赤红木料建造,而且看样子,这木料四角是四株活着的灵木,不过两尺粗,树干光滑,直至五丈余高的树顶才有一片片殷红的细叶。
而阁楼主体却是用的一种青绿的木材,整体造型小巧精致,宛如一朵燃烧的烛火,一层架空,拾阶而上,至于二层。
二层上有一位身着月白锦袍,清瘦雍容的中年人坐在这,看着脚下的岩浆出神。而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水天行和他身边那位老仆。
三人上来的脚步声惊醒了这位中年人,只见他连忙起身,迎到楼梯边,开口道:“映青辛苦了。”
水映青还了一礼:“叔父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说完,她也走到另一旁站着了。
接着,他又对田禁行礼道:“麻烦田真人了。”
最后,郑重躬身对周元抱拳行礼:“在下教子无方,竟为了一件灵物,怨望道友,又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陷道友于险境。”
“幸亏道友平安回来,否则,我无颜面对巡天司诸位同僚了。”
见他这么低姿态向自己赔罪,周元吓了一跳,赶忙避开,回道:“荆山之玉,难免土石,北海侯府镇压北境数百年,功勋卓着,出一二不肖之徒难损其辉。”
“道友不怪罪我北海侯府就好,这两个就是陷害道友的罪魁祸首。”
“其中,我这劣子水天行那天因道友与映青交换灵物而记恨于心。”
“而他这老仆,不但不劝阻,反而添油加醋,上下奔走,一手策划了将道友征召的闹剧。各人行事各人承担,你们两人还有何要说的?”这位北海侯一指身后两人,说道。
两人皆俯首帖耳,那老仆甚至道:“侯爷,是我主动出面,促成此事的,少爷其实并不在意,只是未反对而已,罪责在我,我愿一死偿之。”
“少爷最近一直在专心修行,内外事务也是我在处理,这所有一切,都是我借着少爷权威擅自行事,还请老爷宽宥少爷一回。”
说完,这老仆跪下来咚咚咚磕了几个头,然后又站起来对着周元道:“元公子,此事是我一手主使,公子只是未反对而已,今日我愿偿命。”
说完,直接往那炎河中一跳,还未落下去,浑身衣物就化为飞灰,接着,肉身被焚毁。
自始至终,这老仆都未叫出一声,也是硬气。
见他承担所有罪责,跳河自杀,那水天行松了一口气,口中一口气刚吐出,那北海候已是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怒喝:“你是怎么?他办事的自杀了,你幕后主使的就以为自己能万事大吉了?”
“你是将我们当成了傻子还是学了一点宫斗技巧就以为这样能脱罪了?跪下!”
那水天行先是被这一耳光打得懵了,接着下意识听从他老子的话,跪了下来。
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北海侯痛心道:“祸起萧墙之间,隙生琐事之中。你与映青都是我水家子弟,映青父母早亡,我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你呢?就因为她天赋好,所以处处打压。”
“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修为不到,凭什么坐上北海侯之位?就凭你是我儿子?以你这心境,能成就金丹?你如果能与祖父一般,成就元神真君,天下哪里不可去?还要窝在这北海苦寒之地?”
“唉,还是你母亲惯坏了你,把在京城的一些臭毛病带了进来。你可知道,如果你不是窝在北海侯府,就凭你眨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又对着周全行了一礼,道:“元道友,我这儿子死不足惜,只是他母亲就他一个孩子,我如果处死了他,他母亲恐怕也难以活下去,我请道友饶他一命。”
“我将他赶出北海境内,还请道友让我这一回,我必会补偿道友。”
周元还未回话,田禁开口道:“侯爷怎么惩罚儿子是你家的事,只是要给我巡天司,给元飞一个满意的交代即可。”
“我知道了,多谢二位。”
说完,冷眼看着水天行,道:“滚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之前,滚出北海境内,去哪里我不管,除非你成就元神之位,否则,不准回北海城,滚!”
水天行全身颤抖,他没想到自家老子对自己的惩罚这样严厉,他以为自己最多被罚着给周元赔礼道歉,拿出几件珍惜灵物赔偿,然后勒令闭关就算了,没想到,他老子直接将他逐出北海。
他虽然平时以北海侯小侯爷自居,可是他也知道,除了北海城,他跟那些他看不起的散修区别不大,更何况出了北海境内,那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散修了。
不过,看着北海侯的眼神,他不敢说任何话,跪下朝北海侯磕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