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情如何?”张角向张宝问道。
张宝站起身来,对着张角说道:“卢植走后,朝廷派遣东中郎将董卓作为统率,放弃围攻广宗,引兵前来攻打下曲阳,十日之前,董卓派遣宗员攻打城池,官军损失了几千人马,只能逃回了本营。”
说着,张宝不由的笑出声来,因为这十日的战斗都是自己指挥的,就连久经沙场的将军宗员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这样的战绩,恐怕在官军中都是上乘。
张角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演算木棍,眉头紧皱着,对张宝说道:“你不要轻敌,董卓临阵换将,定是有所筹备!”
张宝见自己的大哥没有夸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对于董卓还是很有信心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悦,道:“大哥,恕我直言,董卓其人,我找人打探过,乃是并州刺史,其下的武将一人大多是并州人士,并州什么厉害?铁骑啊!”
说着说着,张宝露出一副无忧的表情。
“铁骑又如何?”张角问道。
张宝摇摇头,笑道:“这虽然是冀州,地势宽阔,适合骑兵作战,可是现在,下曲阳城高,又有粮草,又有守军,难不成他的铁骑可以飞天不成?”
说道这里,张宝顿时笑出声来,道:“按照那个皇帝的心思,只要我们守得时间够久,当今天下纷乱,并非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可知董卓派遣谁换下了宗员?”张角坐下来,看着这张八卦图出神。
“这个自然知晓,”说着,张宝又道:“话说董卓也是昏聩,竟然让一个毛头小子代替宗员,前来攻打。”
“毛头小子?”张角疑惑的问道。
张宝点点头,道:“董卓派遣的是中山郡太守,秦烈。”
张角并没有被张宝的笑容感染,变得乐观,看着张宝又道:“我记得你的一万大军就折在他手中吧。”
“这......”张宝挠挠头,有些尴尬,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是张角就是想是不是来揭伤疤,好似生怕自己的弟弟好了似的。
“这不是我初次统兵,有加之选错了人。”张宝叹息道:“为何大哥你总是长他人志气,没自己的为威风,再者说,攻取卢奴不是你的意思吗?谁知道会出了个秦烈?”
张角倒是显得镇定,道:“吃一堑,方能长一智,此人在县令之时,就可以率领几千兵马,打败你的一万之众,还能够收入囊中,此人不可不防。”
“大哥多虑!”张宝又道:“纵使他是万人敌!也攻不过这下曲阳的铜墙铁壁!”
猛然,张宝感觉脊背发凉,之见张角正在瞪着他,眼神极为犀利,仿佛要吃了自己一样。
“告诉你,不可不防!”张角有些愤怒,喘着粗气,说道。
“大哥,这是怎么了?”
张宝有些疑惑,张角从来都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就像当初,张宝折损了一万的兵马,张角都没有说什么,可是现在,竟然为了一句话这样发脾气。
张角缓和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叹了口气,对着张宝说道:“命格有变!”
张宝一愣:“命格有变?”
命格,就是未来自己的命运,痴迷于此的张角就很信这种东西。
这几天张角一直对着这一张八卦图,拿着很多的木棍,在那里推算着什么,至于是什么东西,张宝也看不懂,虽然自己是地公将军,可是忽悠忽悠别人还行,可是自己知道,自己的兄长张角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自己的地公将军只是一个幌子。
张角点点头,脸上略有疲惫,道:“就在一日之前,我算得时运颇有好转,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我们就应该可以坚持到官军撤退。”
张宝细细的听着,也赶到这张八卦图前,看了一眼,只是没有看懂,上面画着一副阴阳鱼的图案,还有八个方向张角用短棍排成的八卦,乾砍艮震巽离坤兑,这八个符号张宝还是认识的,可是摆的方位既不是文王八卦,也不是伏羲八卦,而是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摆放着。
张角看着这张诡异的图,弱弱道:“可是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我反复推演,发现此命格已经转变。”
“那......那结果如何?”张宝又问道。
张角一把扯住八卦图,猛然抛向空中,短棍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事在人为,逆改天命也未尝不可!”张角说着,又看着地上的短棍道:“分明我已经推算好了......怎会如此?就像这个秦烈是五行之外突然跳出来的一样......”
此时张角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眼中确实充满着不解之色,对于自己的推算之术,他是很有信心的,这样的结果,这些年来,怎么没有遇到过,这还是头一次。
正因为这样的特殊行,才使得张角在这屋子中推演了不下十次,发现自己的命格真的是像被改了一样,在这一日之内就变了个样子,在这一日里,正是宗员退下,董卓换了秦烈之时。
张角作为一个黄巾军的领袖,自然没有必要把一个郡守放在眼里,自从起义之后,自己就不知道杀过多少的郡守,但是这个究竟是一个巧合还是一个必然?
“大哥不必担忧,这几日我定然日日巡城,确保万无一失!纵使这秦烈是天兵天将,也不让他进这下曲阳!”张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角点点头,道:“切记,不可轻敌,有何军情,速来报我!”
“诺!”
张宝也开始变得郑重起来,毕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