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听了这话,不禁怔住,这几日林汐岚老老实实的喝药,身子明明已经是好了许多,但为何要这么说呢?再说了,跟别人说也就罢了,为何连夫人也要一并欺骗。
“你只管过去说,这事我有分寸。”
林汐岚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她们解释,若是想要阻止那些事情发生,全凭她自己定然是不行的,但若是将实话告诉她们,不知她们会怎么想。
林汐岚并不想让母亲着急,但她知道,她母亲虽然是忠勇侯府出来的,但却不似一个将门女子,性情柔顺,没有城府。
“母亲,我病了这多日了,父亲却一次都没过来,父亲去哪里了?”
林汐岚将小脸窝在被窝里,只露出半个脸来,看着李沁梅,眼神里都是委屈。
晚晴点头退了下去,上一世因为自己死活不肯喝药,每次都是偷偷的把药倒掉,所以这病一直就没好,这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现在她才不要拿自己的身体不在意,不过是一碗药而已,比起她日后受的苦,这算得了什么!
晚晴才出去没多久,李沁梅便匆匆赶过来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任性,只是个风寒,就拖了这许久。”李沁梅有些为难的看着林汐岚,“宁儿听话,你父亲公事繁忙,等空下来一定会过来看你。”
宁儿是林汐岚的乳名,她感觉已经是许久没有听见有人这般唤自己了。
“母亲你也忙,你自去忙去吧!让辰哥哥过来陪我吧!”
李沁梅抬头看了看外头,正是年下,她身为一家主母,确实是忙的很,虽然很想留下,但终究只是嘱咐了几句,便差人去请李星辰过来。
林汐岚的爹林远松虽然现在贵为丞相,但却是地地道道的寒门出身,府里还有个老太太,但是在处理各府之间的人情关系上,始终是小家子气了些,上不得台面。
而这老太太也是个倔强的,当初自己儿子娶了候府的嫡女,确实是让她自豪了许久,但渐渐的地位的悬殊却让她对李沁梅没有了任何好感。
李沁梅在嫁过来之前,已经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而这个老太太却一直到了林远松当上了丞相,才有的诰命。
李星辰来的很快,只要是关于林汐岚的,忠勇侯府都是格外的上心。
“若不是他们都去准备出征的事了,又得跟一道过来,怎么?绿蚁说你身子还不大好,不过只是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就拖了这许久?”
李星辰一边将件大毛领子的岁寒三友斗篷解下来递给绿蚁,一边关切的问。
“已经是松快多了,不过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扯了个慌让你过来陪着说说话罢了。”
林汐岚已经起来,坐在茶案后头煮好了茶。
“你要我过来,何须扯谎,弄的家里人心里都牵挂着。”
李星辰说着话,顺势已经是坐在了林汐岚的对面,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我把你叫过来,还有一事,虽然说我这身子是好了些,但总是懒怠,我想让你拿了忠勇侯府的牌子,进宫里去找了御医出来瞧瞧。”
“你要御医直接拿姑丈的牌子请去就是了,怎还用得着候府去请?”
林汐岚看了李星辰一眼,又朝着外头努了努嘴,“那边的本来就嫌弃我们身子金贵,身上毛病多,我一个伤寒再去劳动御医,母亲那边又少不得吃了编排,候府那边若是请了过来,那是心疼自己的表小姐,她就说不上什么来了。”
听了林汐岚这话,李星辰的面上一阵不满,“这个老……”
本来是想开口骂两句的,但想着不论如何也算是林汐岚的祖母,到了口边的话又收了回来。
“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不过这事姑丈也是该管管的,我听绿蚁说,你病了这许多日了,姑丈竟没有过来看过。”
林汐岚低垂下头,将眼底的寒芒给掩盖住,这个人恐怕从来没有拿自己当女儿过,就算是在前世的时候,他将自已留在相府,不过也是靠着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待价而沽。
“临近年关了,父亲的事情总是多些,这几日都不大在府里呢!”
林汐岚低着头,声音也是低低的,让坐在她对面的李星辰心疼不已。
“也是,年关了,府里府外的都忙,这几我也是甚少见到父亲的面。”
李星辰也是生怕林汐岚再伤心,只顺着她的话好生的劝慰。
不过林汐岚现在还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要的只是李星辰将这些小事记在心里。
忠勇侯府庇护了她们娘俩好多年了,总不能一直让他们担心。
“我知道,所以这才叫了你过来的嘛!”
林汐岚说着脸上扬起一抹笑,这一笑,就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不自觉的跟着心里顺畅。
两个人正在聊天的时候,绿蚁匆匆走进来,“姑娘,老太太过来了。”
这话刚落,帘子挑动,林张氏捧着一个手炉走了进来。
她长的干瘦,这些年在京城养尊处优的,模样上已经是好看了许多,但一眼看上去,这个老太太的眼里却依然透着一副刻薄的模样。
李星辰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虽然心里极不喜欢这个老太太,但在规矩礼仪上却没有丝毫怠慢。
“李家哥儿也在呀!”
林张氏今日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并没有同往日一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宁丫头今日怎样了?”
林张氏虽是开口问着林汐岚的情况,但目光却满屋子里打量,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