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商末末小声嘀咕:“不仅老年痴呆,耳朵还不好使。”
二叔公听到她这个话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扬起手中的拐杖就要落下来:“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商末末岂能站在原地让他打,满屋子蹿:“这不是耳朵挺好用的吗?装什么聋子啊?”
二叔公年龄虽大,腿脚却好,那个拐杖就是个倚老卖老的装饰,挥舞起来能追着商末末满屋子跑了几圈。
但是商末末总是比他快上几步,不多不少就像是再走两步就能追上,可始终就差那么两步。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这个畜生给我抓起来。”二叔公见实在追不上,就指挥厅里这些子侄。
子侄们反映过来,纷纷去拦堵商末末,可是商末末滑得跟泥鳅似的,要不是把他们绊倒了,要不就是他们自己人撞了自己人。
商重山看着这一团乱麻,他已经后悔叫二叔公来了,原本是希望有个年老位分高的能镇一镇场子,没想到是这么个搅混水的。
难怪二房这一支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二叔公追得气喘吁吁,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一面指着商末末:“小畜生,你给我站住。”
商末末站在原处瞪着眼睛看他:“你猜我站不站?”
商重山去扶二叔公,无奈道:“二叔,算了,算了,她就是这个样子。”
商末末更奇葩的事情都做过,他早就已经不敢惹她了。
“算了?”二叔公手里的拐杖没打到商末末,反手打在商重山身上。
商重山种种花挨了一棍子,心中十分窝火,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的一天,两头受气。
二叔公冷笑一声:“难怪商家上上下下都这么没规没矩,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这个样子能教出什么样的子女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还有自己的侄子,和儿女的面被训斥,商重山也只能垂头哈腰,满口应“是”。
此时二叔公手杖一拐,指向商末末:“好你个没规没矩不尊长辈的黄毛丫头,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已过七十了。
你父亲包括整个商家,都没人似你这么胆大妄为的,小娘养的,没家教的东西,你以为我治不了你?
我今日治不了你,朝廷治得了你,顾王爷总治得了你。
明日我就上王府说理去,我就不信顾王爷不帮我这老人家主持公道,我就不信像你这种忤逆不孝、lún_lǐ败坏的东西就没人管得得了的。”
二叔公不说顾王爷还好,一说起来,商重山简直想捂脸哭了,那顾王爷何时治过她?
再过些时候,她该把顾王爷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那好叻,我就在府里等着你来告状。”商末末说完,拉着哥哥就要走。
可是还未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秦氏在商惋悯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二叔公一见了秦氏就忙道:“是郡主来了,来得正巧,你是嫡母,好好儿地管教管教这个没家教的小畜生。”
二叔公在商家再横,但是秦氏可是郡主,他还能记得当年他哥哥带着商重山上门求亲的场景。
这位郡主进门以后,便是全家人捧着的对象,也得亏这位郡主,才能让商重山的官运一路畅通。
所以,就算到了现在,二叔公对秦氏却是不敢拿乔的。
此时秦氏面色苍白,神容枯槁,在商惋悯的搀扶下病病殃殃地给二叔公见了礼,二叔公也不敢挑她的错处。
听闻自从昨天晚上商澈远闹了分家以后,商重山就跟秦氏大吵了一架,连房里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
大约是年久积郁,加上最近的悲痛交加,秦氏就这么病了下去,昨晚上连夜请了大夫到府里看病。
大夫说她这是这段时间忧思过度、神思劳顿所致,是慢性病,需要长时间地静心调养方才能好。
商澈远一见到秦氏,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父亲,你们有事就先说着吧,搬家需要许多东西没收拾呢,我先走了。”商澈远说罢,就想走。
“你想走啊?你姨娘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呢,怎么?你想让你姨娘吃官司?”大娘子坐在圈椅上,神色淡然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商澈远,你们三个害得我们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们现在逞心如意了,就想脱离商家,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去了?
你们做梦,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商澈远不以为然:“那大娘子拿着卖身对簿公堂好了,也好叫满上京城的人看看,您这位郡主娘娘平日在府中是个什么样的做派。”
“你以为我不敢吗?”大娘子抬头看向商澈远。
“我现在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商澈远:“我也如此。”
商重山很是火大:“这是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般闹上公堂,是嫌商家还不够丢人吗?”
“商家,商家,商家,你嘴里就只有商家,商重山,我才是你正头娘子,这个家的当家主母,我难不成连处置一个下人的权利也没有吗?”
“够了。”商重山大声喝道。
他已经憋了很长时间的气了,找不到人撒,柿子挑软的捏,现在只有大娘子最好欺负了。
“秦氏,你那叫处置吗?人都快没了。
这些年,你一直苛待庶子、虐待偏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敬重你为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