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这是去哪儿呀?”秋枫赶紧去将她拦住。
“那。。。那个啥,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有点儿事儿。”
“娘娘,您该不会是不敢去了吧?”秋枫看着商末末,用一种“我该不会是猜对了吧”的表情。
商末末很尴尬:“你没看出来他在砸东西吗?容易误伤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顾垣不高兴了还要砸东西啊,这是妥妥的暴力倾向啊。
“娘娘,这说明王爷现在一定十分生气啊,王爷平日里最是宠爱您,这种事情,除了您,旁人谁还能劝得住他呀?”
秋枫这话,给了商末末一种舍她其谁的大无畏的英雄情怀。
商末末:。。。。。。
原来宠妃还有这种义务呀?
她一面被秋枫推着往前,一面在心中默哀。
听说古代男人大老婆是常有的事情,她待会儿该不会挨揍吧?
等等,听说顾垣擅长煮人?
商末末内心忐忑地上了阁楼,先是小心翼翼地探了一颗脑袋进去。
这还是商末末第一次上东阁呢,此时正值黄昏,阳光有些无力地落了进来。
屋内有些陈旧的摆设,两面两扇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一些字画或是花瓶、瓷盏等物。
商末末有一种直觉,这些东西应该和从前的顾家有着某些关系。
这些年,顾垣只字未提顾家的事,或许他的记忆也跟着这些东西一起被安置在阁楼之上,彻底地尘封起来。
顾垣背对着商末末,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目光看向窗外,背景在昏暗的房间里给人十分落寞的感觉。
他的面前还有一个砸碎的酒坛子上,破裂的碎片朝上,刚好能看清上面写的“离人斋”三个字。
“谁?”顾垣感觉到身后有人,很是戒备的回头。
“你怎么来了?”看到商末末的那一刻,眼中的煞气顿时间敛下了大半,语调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
“秋枫让妾身来安慰你来了。”商末末说得很直接,没有丝毫要婉转一点儿的自觉,她踩着地上的碎片,往屋内走去。
走得近一些就能看到顾垣眼中竟有几分猩红,周身还有一股浓烈的酒气。
“王爷,您哭了?”
在商末末的心中顾垣一直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哭呢?
虽然她刚才说不想来,但是看到他温热的眼眶时,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心疼了。
一个经历了全家被灭门的男人,还有什么事能让如此难过呢?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商末末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你不会知道了什么吧?”商末末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难不成你也知道?”她的这句话让顾垣很吃惊,虽然不应该,但是她这句话问的就是她早就知道了的意思啊。
不过她是仙姑嘛,能掐会算,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讲。”顾垣问道。
“我这不是怕你伤心嘛。”
“但是你也不能让我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啊。”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没有想好怎么跟你说嘛,妾身是想着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到所有事情的安稳下来,我再好好告诉您的。”
“可你这样做,让我怎么面对顾家先辈?”
商末末:嗯?嗯?
“啊?”
这件事跟顾家的先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儿媳妇英年早逝会影响整个顾家的气运?
“妾身想问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垣一愣:“你不知道吗?”
商末末:“应该。。。。。。是不知道吧。”
那她刚刚说的是什么?顾垣心中内心有疑惑,但是他今日内心实在太复杂了,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缠。
他将那封宁王写的遗书拿给了商末末看。
商末末拆开信封打开信来看。
第一句话便是:“我儿辰沿,等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是弱冠年纪了吧,只可惜为父命不久矣,不能看到你君临天下的样子。
如今为父缠绵病榻,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李氏江山,皇后虎视眈眈,你切莫要轻信于他。
为父将你托付于顾垣,你尽可放心,此人最是重信,既是为父临终所托,他必将尽心辅佐于你。
更何况,夺嫡之争,顾氏所有人都被为父杀死,没有牵绊,为父相信他定会对你视若己出。
但是如今你已成年,为父要你——杀掉顾垣。
为君者不能为他人左右,如今你已能把持朝纲,大昱便不再需要摄政王了。
再加上为父曾陷害顾家这件旧事,若是一旦被顾垣知晓,那朝廷定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你必须要未雨绸缪。
切莫顾忌这些年的情分,优柔寡断不是为君之本分。
为父希望,你能做一个勤政爱民、杀伐果断的好皇帝,成就一个昌盛繁荣的李氏江山。”
“我干他老母啊。”
商末末看完了信,简直忍不住爆一句粗口,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难怪顾垣说他对不起顾氏先辈。
“很可笑吧?原来我一直在为仇人养儿子。”
可笑他一直将李辰沿当作自己亲生孩子一般,可笑他一直将那个人当作自己的兄长,可笑就在今日,他还在为没有保护好李辰沿而感到愧疚。
难怪沈容说,他们都被宁王骗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任性自私,一定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