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家丁拿着棍子将商末末围成一圈儿。
秦氏见此终于回了点神智,这个商末末有勇无谋,这次不管怎么样,也要让她长点记性。
虽是折了些面子,但也无碍,正好让家里那些不长眼的看看,这个家里没人敢忤逆她。
“来啊,把这个贱丫头给我绑了。”大娘子指使着家丁狠狠道。
“是。”
家丁们棍子拿在手上,一棍子扫过去正要往商末末的腿窝打过去,这一棍下去,非得让她膝盖失力,跪下去不可。
商末末看着那棍子扫过来,嘴边一抹冷笑,仙女也是你用棍子都能制服的?
她今天非得叫你们看看什么才是实力。
“你们干什么?”然而此时,商澈远一个上前,一脚将那根半空中的棍子踩了下去。
“我妹妹可是摄政王的人,你们动她,可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商澈远凝视众人,神态已不似从前那般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他只有一个大事,保护好母亲、保护好妹妹,除此之外,都是小事。
秦氏愣了愣:“疯了,疯了,这一个二个的都要造反呐?这商家还有没有规矩了?来人啊,把这个逆子给我一起抓起来。”
底下有个芳姨娘嗤笑了一声:“一个贱妾,还拿王爷说事,好大的脸。”
那声音轻挑中带着嘲讽,不屑中带着鄙夷,拿捏得十分好。
除了和大娘子的争斗外,姨娘们互相也是看不对眼的,而商末末的生母姚氏,因为又是大娘子的陪嫁,属于哪头都不讨好。
大娘子怕她有一儿一女威胁自己地位,姨娘们怕她和大娘子串通一气。
看着姚氏倒霉,不知道她们底下多高兴呢,听到商澈远这么说,自然乐意多一嘴,添添堵。
“谁告诉你们,本王的妾就可以随便欺负的?”
谁料芳姨娘这句话音刚落,后面就跟了这么一句。
那嗓音清冷又不失威严,很好辨认的男主角嗓音。
商末末看着顾垣这个仿若自带bgm的男人,在万众瞩目之中向自己走来。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眉宇间几分凌人盛气,极好的骨相配上孤冷的气质,步步踏来,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妇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是很明显,他的身份不低。
也倒没有凭气质就能认出来那么神奇啦,主要是他的身后还跟着商重山。
商重山见自己府上闹成这般模样,自知在顾垣面前丢了颜面,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
秦氏见到商重山,先发制人,喊一声:“老爷,你可算回来了。”
快跑几步上前去拉商重山的手。
商重山看着一旁的顾垣,岂能不顾及身份,默默把手收了回去,不让秦氏碰,只道:“你说。”
他摆出一家之主的气概。
秦氏微愣,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有些失态了,马上镇定了下来。
听闻这小丫头在王府很是得宠,说不定会威胁自己女儿的地位,顾垣来得正好,倒叫他看看这死丫头的本来面目。
于是忙道:“这七姑娘好大的气性,回去看了她姨娘,也不知怎么的,就要打要杀,老爷您看看,常嬷嬷被她打成什么样子了?”
顾垣和商重山一看,院子中间果然趴着一个老妇,头发披散,满面青肿,躺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倒的确像是被人下了死手打的。
顾垣没说话,商重山先看着商末末问道:“真是你做的?”
商末末一点头:“是。”
“你这是干什么?几个月回家一次,不好拜见嫡母、尽尽孝道,怎么反倒打起人来了?”商重山道。
商末末倒也不怕,梗着脖子:“她打我姨娘。”
“打你姨娘?”
商重山眉头一皱,秦氏苛待妾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她是郡主,又给他生了一儿两女,且都很优秀,尤其是那个儿子商恒远,是以秦氏的位置坐得很稳。
商重山为了家庭和谐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里的庶子庶女也被秦氏收拾得老实,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他都不会说什么。
可是今天商末末非要打破这个平衡,商重山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正迟疑之际,商惋闵从外头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惊了一跳,“谁那么大胆子?”
秦氏能在商家这么作威作福是有道理的,她的儿子商恒远,不过二十三岁就接了商重山的班,戍守边关,军功卓卓,乃是从三品将军。
她的女儿商芜夕自不必说,艳冠上京,温婉善良,而此时眼前的商惋闵是秦氏的次女,与商末末同年。
商惋闵虽名气不如她姐姐大,但也是秦氏精心培养,年纪轻轻容貌已是不俗,在上京也有了几分“才女”的名声。
秦氏专门为商惋闵请了位老师,专教她琴艺、书画,还有礼仪规矩,此刻商惋闵正上着课呢,就有好事者去找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商惋闵哪能坐得住?马不停蹄地赶来,刚好就撞上了这一幕。
商惋闵年岁毕竟小,不如她姐姐沉得住气,看着这一幕便道:“商末末,你胆肥了?一个庶女竟在嫡母的院子里撒起野来了,你从哪里学的规矩?”
商末末看着商惋闵,挑了挑眉:“你说呢?”
这可不是显而易见吗?
商惋闵见惯了商末末软弱的样子,乍然被她这般蛮横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没关系,她一个庶女,还能收拾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