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的心诚不诚了。”
蓼蓝睇了一眼哭得楚楚可怜的素裹,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门,坐在院子里头静静的等着素裹出来。很快素裹便整理好了孙锦绣的屋子,磨磨蹭蹭得走到蓼蓝的身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都是从孙景元那里知道的,小姐向来不准旁人进她的屋子,我今个儿也是偷偷的进去的。”
素裹揪着衣襟,眼睛却时不时的朝着门口飘去,担心孙锦绣会忽然回来听到她所说的事情。自然对着蓼蓝她还隐瞒一些事情,可是大多都已经告诉她了。
“你的意思是云家少爷得了重病?”
蓼蓝听完素裹所说的事情,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扣着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是一把重锤一声一声狠狠砸在素裹的心头,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恩,似乎是得了重病,但是云家夫人似乎并不喜欢小姐,处处同小姐作对。”
“既然是这样那就是了,你好好的替你家夫人做事便好,只是我也有事情要你帮我。相对的,若是你愿意帮我我也愿意帮着你隐瞒你的身份。”
蓼蓝挑了挑眉梢,眸中闪烁着妩媚的流光,掩映这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清冷无情,可是素裹却觉得她的唇角是含着笑意的,含着温柔亲热的笑意。
“我……”
素裹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口,似乎有些犹豫,毕竟如今她被控制在别人的手中,而蓼蓝又想要她帮着做事,她觉得身上的铁链越栓越多,可是孙锦绣又岂是好想与的人?心里头越来越不安起来,脑袋里头仿佛是一团麻线胡乱的缠在一起怎么样也解不开。
“你可以慢慢想,我耐得等。”
蓼蓝的耳朵微微翕动,转身朝着门口望去,只见孙锦绣缓缓推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秃头的老头儿。
“孙姑娘可让我好等。”
蓼蓝笑得温润,眉眼间带着几分萧君玉一般的恬淡宁静。可是,孙锦绣总觉得对方虽然是对着自己客客气气的,然而无形之中却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傲之气,虽说不是仅仅对着自己的,可是却还是令孙锦绣感觉疏离。
“不知道蓼蓝姑娘今个儿来这里所谓何事?”
孙锦绣撇开眼不去看站在一旁慌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的素裹,只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面上淡漠凉薄,看不出喜怒。
“还不是公子的意思,硬是让奴家亲自跑一趟,公子说姑娘喜欢胭脂酿,便要奴家送了来,还有这冰枝桃花是公子亲手所制,还望姑娘会喜欢。”
蓼蓝也不介意孙锦绣一脸冷冽的模样,转身打开了放在桌上的盒子,只见一玲珑剔透的水晶净瓶之中插着一枝被冰霜凝在其中的桃花。绽放的桃花就这样绰约的被定格在了最美的时候,朵朵半透明的桃瓣经络分明,花芯花蕊皆看的清清楚楚,捏在手中毫无冻伤感,而那花却令人欢喜。
“多谢公子美意了。”
桃花虽美,然而孙锦绣的眸光却没有多做停留,转头望了一眼装着胭脂酿的红宝银壶,对着蓼蓝客客气气的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
“蓼蓝姑娘方才在同素裹讲些什么,说的那么高兴,莫不是你们两人之前认识的?”
孙锦绣收下了萧君玉送来的东西,却将话头落在了素裹的身上,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素裹的身子猛然一震,眼神也随之飘忽不安起来。
“我们啊?方才可是聊了许多,你说是不是素裹?”
蓼蓝也不答话,只是笑着转头望向了素裹,那一双狐狸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妩媚的娇娆看向素裹的时候却分外凌厉起来。
“是啊,我们说了许多,蓼蓝姑娘是替着萧公子来问小姐的近况的,萧公子当真是对着姑娘千万分的好,看的奴婢真是羡慕,若是哪日能够得幸一见便是我的福气了。”
素裹此时才收敛了心神,稳住心慌意乱的神魄,急匆匆的开口笑得勉强。怪不得方才蓼蓝并不着急着逼着自己就范,还说什么“慢慢来”,原是她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时候!
素裹此时的心中好恨!
她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要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为什么她身上的锁链会越牵越多,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她恨这些人!恨那个控制着她的恶毒夫人,恨眼前这个言笑晏晏却将她逼到绝境的蓼蓝,她更恨孙锦绣。若是不是她,她如今还留在公子的身边,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的境地!
“是啊,公子这几日总是念叨着姑娘,说是好久没有看见姑娘了还有些想念呢!”
蓼蓝笑容晦暗,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孙锦绣自然也明白个中玄机,像萧君玉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想着她又怎么会说出来?
“蓼蓝姑娘言重了,回去之后劳烦姑娘告诉萧公子,他送的东西我很喜欢,”孙锦绣笑若浮云,也如浮云般凉薄淡漠,只要风轻轻一吹便散得了无踪影。
听得出孙锦绣话中的逐客之意,蓼蓝放下东西又同孙锦绣客气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直到攀上马车,坐定了之后她脸上那娇媚的笑容在渐渐化作冷凝。
“素裹,今个儿大哥住在山上不回来了,你帮我去山上给他送些吃的。”
闻到了厨房之中飘出来的香味,孙锦绣转头对着素裹吩咐了几句,素裹点点头,在还没有拿定孙锦绣到底知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