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怎么在你家,我要回去。”
她支着身子要起身,他皱眉将她按住,“你病了,乖乖的,很快就好了。”
她身体发软,意识模糊的看着他。
他抬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手背贴着她滚烫的额头,见她不舒服的样子,心里隐隐的疼。
正要抽回手,她一把抓住他,将他的手贴在她的贴上,轻轻蹭了蹭。
顾时蓝只觉得浑身烫得难受,感觉到脸上一丝凉意,便主动蹭上去。
过了一会儿,那凉凉的东西被她捂热,她直接爬起来整个人往那个“冰块”上扑了过去。
她一把抱住他,整个人贴着了上去,感觉身体被凉意覆盖,舒服的吐了口气。
慕靳晟低头看着怀里的丫头,眼中的神色一片暖意。
他一手环着她,托起她的掌心,擦拭着酒精。
她老老实实的,像是一只小猫咪,挺坏乖巧。
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开口:“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有小女孩该有的样子,你这让我拿你怎么办?”
怀里的人儿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哼咛一声作为回应。
很快,何漾安排的医生赶来。
医生给顾时蓝检查了一番之后,开口:“慕先生,病人只是受凉引起了发烧,吃下退烧药,睡一觉之后,明早醒来退烧了就没事了。”
医生将药开好,便离开了。
慕靳晟将顾时药吃下,见男人要走,她一把抓住他。
对上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他心里一软。
他扶着她躺好,明知道此时她烧的神志不清,还是轻声开口:“我去倒杯水,你躺好,我很快就回来。”
见她听话的躺好,他起身去倒水。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
床上的顾时蓝已经昏昏沉沉的,躺着十分的不安。
慕靳晟拿着湿毛巾,擦拭着她的脸颊,胳膊,又给她换了一身睡衣,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夜晚,异常的安静。
慕靳晟一直守在床边上,观察着顾时蓝,每隔一个小时,就会为她量一下体温,直到温度在持续下降,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一夜,顾时蓝整个人不安的昏睡着,处于游离状态。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照顾着她,可是又觉得一切都是梦境。
她做了很多断断续续的梦。
她梦见了他父亲得知她活了下来,严厉的质问她为什么要逃避身上的责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她梦见了池宴识破她的身份,告诉她,她的死和他有关。
她还梦见了八岁时遇到的小哥哥。
她把随身携带的徽章送给了他,他将手腕上用黑绳编制的玉坠手环解了下来,为她系上。
黑色手环系在她细小的手腕上,宽松得不像是属于她的东西。
他告诉她,只要她一直将手环戴着,他就能一眼认出她。
后来,那条手环去哪里了?
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只知道,过去了那么多年,再没有遇到那个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