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慈和陆安平对望一眼。
陆安平笑道,“那你应该好好跟你同学学习才是啊,你还是花丝镶嵌世家传人,连人家小姑娘都比不过。”
“所以我说你们没好好教我啊!”陆璧青不高兴地吃着葡萄。
林雪慈想要说话,被陆安平的眼神制止。陆安平温和而慈祥地教导儿子,“不如人,就要多虚心学习,找到差距,我看啊,你可以多跟人家接触接触,看看你一个花丝世家传人比别人差在哪里。”
林雪慈瞪了陆安平一眼,满脸不乐意。
陈一墨给家教的孩子上了十天课,宋河生就来接她了。
尽管已经在电话里跟宋河生讲了获奖的事,但见了面,她还是忍不住,很是洋洋得意了一番,“在同学面前我可谦虚着呢!一点儿不敢骄傲,可是,在你面前我就不必了!河生,你说墨囡是不是很棒!”
她背着手,耀武扬威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戴着口罩的他,眼睛都笑弯了,摇摇头,“不很棒。”
“啊……”陈一墨嘟起嘴,又失望又生气。
“是全世界最棒!”宋河生笑着补充。
“啊呀!河生!你真讨厌!”她想去打他,拳头都伸出去了,又舍不得,改成牵他的手,和他一起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吃了?如果是我没吃过的,就原谅你。”
宋河生一边走,一边神秘地笑,“保证是你没吃过的。”
腊月微雨,迎面寒袭,江南的冬季,是他们头顶湿漉漉的重绿。
宋河生说给她带了不曾吃过的东西,果然让她大吃一惊。
“这……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美?”一朵朵精致的桃花吐蕊盛开,黄蕊粉瓣地出现在颜色单调的冬季,实在太耀眼了。
宋河生双眼含笑,“桃花酥啊。”
“这……这是胖丫爸爸教你的吗?”陈一墨惊讶地问。她可没见过胖丫爸爸做出这么精美的点心来,胖丫爸爸做的菜,怎么说呢,都跟胖丫爸爸的体型似的,味儿是不错,但是粗粗笨笨的……
“不是,我自己学着做的。”他有些腼腆了。
“这也太漂亮了吧?河生,你太厉害了!”陈一墨看他的眼神里,全是小桃心。
宋河生被她夸得脸都红了,“我这算什么,就做个糕点而已,你才是最棒的。”
“糕点怎么了?”陈一墨很不赞成他的说辞,“我早说过,无论干哪一行,只要做到最好,就是有出息!”
她取了一枚桃花糕,啧啧赞叹舍不得吃,“怎么办?好看得觉得咬它一口都残忍。”
“这有什么可残忍的?”宋河生笑道,“糕点的用途就是吃,吃完我再做好了。”
陈一墨抿了小小的一口,一声“甜”,笑眯了眼。
细细把一枚桃花酥吃完就舍不得吃了,陈一墨说起了正事儿——用奖金给宋河生整容。
宋河生眼神一暗,“不用,我现在挺好的。”
陈一墨不开心了。
宋河生叹息,就怕她不高兴……
“墨囡,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我的脸我家里自有安排,你好好念书就行了,你的奖金自己也留着自己花。”
陈一墨知道就这么光用嘴说是没法让他接受的,等她想个法子,自然让他乖乖听话,反正就算要做手术也得春节后了,这眼看就要过年了。
“河生,我们买哪天的票回家?”她小心地包着剩下的桃花酥,唯恐压碎了。
宋河生含笑看着她,“我们先去北京。”
“啊?”陈一墨一惊,手指就压碎了一枚桃花酥,“你看……”她惋惜地把碎了的桃花酥给他看。
宋河生拾起碎片,喂到她嘴边,“你不是说,想去看故宫的钟表馆吗?”
“……”所以,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吗?她眼眶微热,低头就着他手指吃掉桃花酥,舌尖儿还在他指尖扫了一圈。
他手指一麻,触电般缩了回来,忍不住道,“调皮……”
她眯着眼笑,桃花酥入口即化,甜到了心里。
第二天,他们便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两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陈一墨坐了靠窗的位置,兴奋不已又小心翼翼,一会儿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一会儿冲着宋河生傻笑。其实她是想用力摇着宋河生的胳膊,大声告诉他:看,天多蓝啊!看云那边有金光!看地上的山峦那么小啊!
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的大惊小怪影响到别人。
所以,她的傻笑他是懂的吧?不然,他眼睛里为什么也全是笑意呢?
他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有光。
落地正是夕阳漫天的时候,北方冬天的傍晚,天边也能红得如火一般,用红彤彤的热情拥抱两位初踏北京的年轻人。
在看得见红墙的店里吃烤鸭,他说,网上都说这家的烤鸭才是最好吃的。
她喜欢吃酥脆的烤鸭皮,沾上白糖,又油又腻,可她吃得笑眯眯的。
“有这么好吃吗?笑得跟二傻子似的。”他都笑了,初来第一天就学到一句北方话。
她拼命点头。
他怎么会知道,让她笑弯了眼的不仅仅是烤鸭。你看,她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来北京,第一次吃烤鸭,还会第一次看升国旗,第一次游故宫,都是和他一起的啊!
他们还那么年轻,这一生还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她都会和他一起,一一经历。
那是比油腻腻的烤鸭皮沾上白糖还让人甜腻的滋味。
晚上,他们第一次住酒店,就住在大栅栏,方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