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墨一路揪着他耳朵,一直揪到他家,非但在河坊街老街坊里引起轰动,也震撼了宋叔宋婶两口子。
宋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宋叔下意识去摸自己耳朵,脖子缩了缩。
感同身受啊!真不愧是他儿子,命运如此相似,话说,他原本还为儿子高兴呢,毕竟墨囡秀气又乖巧,可算是找着个性格软乎的媳妇儿,嗯,虽然俩小孩年纪都还小,但宋家乃至整个河坊镇,谁不认为墨囡就是宋家的媳妇?可万万没想到啊,这墨囡发起飙来一点儿不比河生他妈逊色。
宋叔给了儿子一个同情的眼神,往后站了站,给“儿媳妇”让路。
于是,宋家自动站成了两个阵营。
宋叔和宋河生站一排,宋婶和陈一墨站一排,连大黑都觉察到今日气氛的不一样,趴在门口的它都没立马扑上去欢迎许久未见的陈一墨,悄悄观察了一下,默默蹲到陈一墨脚边。
宋叔“啧”了一声,“这狗还挺能站队的啊!就站这么准!”
四人一狗,两个阵营,面对面,俨然对峙模式。
宋叔看了看儿子,忽然醒悟过来,小碎步迅速挪到了对面。
“爸……”宋河生无语了,这也太不讲义气了。
宋婶其实心里是有点不痛快的,谁看见儿子被揪着耳朵进来痛快啊?儿子的耳朵只有她能揪,再说了,现在她都舍不得揪了。但是,这不痛快又不能发作出来,憋得有点难受,正好,宋河生爸撞枪口上了。
“谁准你过来的?滚回去!”宋婶张口就喷了过去。你说说这一家子,陈一墨她不能喷,儿子舍不得喷,一条狗你喷它它也不懂,那不只有老宋这坨柿子能捏一捏吗?可算是找到发泄的口儿了!
宋叔懵了,小步挪回去,委屈的,“我……怎么了?我又没喝酒……”
“儿子喝酒,不是跟你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宋婶其实觉得儿子都这么大了,喝几口小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陈一墨要管,她这个当妈的也不能拖后腿,只能板着脸,把锅甩给宋叔。
宋叔真是委屈极了,一巴掌拍在宋河生脑袋上,“谁让你喝酒了?翅膀硬了?胆子肥了?”
这熟悉的配方……
宋河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在他家的地位,现在又变成了一有事他妈就训他爹,他爹就熊他,然后两人混合双打。
“我告诉你,宋河生!你不管长到几岁都是我儿子!老子不准你做的事你就不准做!”宋叔不遗余力地训儿子,坚定地表示自己虽然身在儿子这个阵营,但他心在另一边,站队这种事,他不能连只狗都不如吧?
为了表明自己的坚决,他还转身寻摸棍子去了,陈一墨见状阻止,“宋叔,没事,先吃饭吧,我把他找回来,也是因为到吃饭点了。”
就这么熄火?
简直皆大欢喜啊!宋婶舍不得儿子被别人训,宋叔唯恐再训下去这火肯定得再殃及他这条鱼,至于大黑,更欢喜了,这阵仗一结束,陈一墨就给他端饭盆来了,还加了好几根肉骨头,它欢喜地蹭了蹭陈一墨,就知道站对了人,站对才有肉骨头吃!
只有宋河生,知道这事儿远远没有结束,秋后问斩,也都会先给人饱餐一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