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镇元子气势散尽,气息萎靡,模样狼狈的瘫坐在地上。
青玉拂尘之上的白色细丝断了大半,就连天地宝鉴都失去了平日的威风,变得黯淡无光。
如今的镇元子,哪里还有半分地仙之祖,与世同君的模样。
他面对江辰的质问,又望着四周的断壁残垣,一双眼眸中,满是没落之色。
“怎么,莫非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贼心不死,隐瞒计划,再找机会对我徒弟动手?”
“还是说,想用自己的名声包庇鲲鹏老贼。毕竟,那老贼可是把责任望你身上推了个一干二净啊。”
江辰打量着镇元子,轻笑道。
镇元子闻言,摆手轻叹,
“我那红云道兄此番不死,并拜入你的门下,是他今世的造化。天命不可违,贫道既知如此,又如何会逆天而行。”
“至于包庇……呵呵,鲲鹏老贼无耻无义,毫无底线。洪荒之时,就无人愿与之相交,唯东皇太一与帝俊这兄弟二人,因其声名赫赫,实力强横,这才邀请他入远古妖族天庭做了一介妖师。”
“可到头来,却成了自取其祸之举,贫道虽与之毫无瓜葛,却也愿有人替天行道,斩杀此獠,以正天地风气,如何会包庇他。”
“只不过,你方才也说了,鲲鹏那厮已然将全部责任推卸到了我的身上。他的言语,在你们心中早已先入为主。我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狡辩罢了。”
“再者说了,此事也确实与我有关,如今你这个做师父的找上门来,也是一报还一报,贫道没什么好说的。”
镇元子轻叹一声,眼神当中满是无奈之色。
江辰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顺便坐在了镇元子的身旁。
“这就准备放弃,不再挣扎一下了?”
江辰笑道。
镇元子低下头,
“挣扎?这一半真半假的谣言一经传播,不到半天时间,就将传遍三界。届时,漫天仙佛无不知晓,并为此而津津乐道。”
“当谣言四起时,所谓的真相如何,就已经没人关心了。他们只想从中获得刺激,亦或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进行批评,以彰显自己所谓的高尚,弥补平时中,精神上的空虚与欠缺。”
“贫道修行多年,早已看淡了一切,随它去吧。”
镇元子轻叹一声,脸上满是风轻云淡。
江辰眉毛一挑,
“既然你说它是谣言,为何不想着去如何辟谣?当我在向你询问这一切时,不仅是给我弟子一个交代,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镇元子摆摆手,
“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我之间非亲非故,甚至有仇,你岂会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让我身败名裂,岂不更是正中你下怀?”
“况且,就算你有心辟谣,效果恐怕也并不明显。谣言就像是马骑人,而真相则是人骑马。相比之下,你更愿看哪个,更愿传播哪个?”
“罢了,权当是我鬼迷心窍,操纵了这一场针对我那红云道兄转世之躯的计划吧。”
这一刻,他仿佛看破了一切。
江辰闻言起身,环抱双臂打量着镇元子,
“你这老家伙,还真是顽固不化。你既已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我不过是念及你身为前辈,想让你体体面面的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你倒好,搁这跟老子论道呢?”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与我交代清楚。否则,老子拆了你这五庄观,踏平你这万寿山!”
“至于不久之后,唐三藏师徒途径你这万寿山时,你如何兵不血刃的蹭到西游功德,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江辰冷笑道。
此话一出,原本一切都满不在乎的镇元子忽然神情一震,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你,你怎会知晓此事……”
他用了无数元会的时间,寻到了万寿山这一天地灵脉,又将人参果树扎根在此,建立了五庄观。
为的就是在西游量劫之中,得到些许功德,以此突破桎梏,或许有成圣的可能。
可若是被江辰毁了万寿山和五庄观,就算有十八位护教珈蓝和五方揭谛逼着他们走剧本,来到一片废墟之中,也入不得五庄观。
他镇元子,更是得不到功德。
想到这里,镇元子有些慌了。
他缓缓抬头,打量着江辰,冷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江辰笑了笑,
“早知道你怕这个,还省得费这么多话。”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降临龙虎山,告知张天师,北俱芦洲当中有属于李红云的造化。并且,又让鲲鹏老贼在北俱芦洲布下天罗地网,继而埋伏并斩杀他?”
此话一出,镇元子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不错,此事都是贫道所为。”
一听这话,江辰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你这老家伙倒是坦诚,很好,既然你要铁了心的要杀李红云,可为何又要让他跋山涉水,历经数月有余,徒步前往北俱芦洲?而你,却不曾将此事告知负责斩杀李红云的鲲鹏老贼。”
“如此操作,我着实有些看不懂。”
言语之间,镇元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
他沉吟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
“红云道兄乃是洪荒时期,贫道的至交好友,他既得以转世,贫道却要灭其转世之躯,断绝其卷土重来的机会。”
“此举,贫道于心不忍,希望在这几个月中,会出现转机,即便可能性很小……”
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