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纪府奴仆也听闻过许济之名,知晓面前之人,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于是赶紧躬身拜道:“还请治中稍待,小人即刻回禀家主。”
那奴仆说完,便转身回府,赶紧向纪康回禀。
不过片刻,只见纪康领着众人从门内走出,待纪康看到门前的许济,拱手笑道:“治中前来,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治中恕罪。”
许济看着眼前的纪康,虽然面上热情,但许济感觉此人似有将诸事看淡之状,有那大彻大悟之感。
许济赶紧回礼:“元泰公哪里的话,是济多有叨扰才是。”
纪康看着眼前俊秀绝伦的许济,笑道:“哪里,还请治中入内一叙。”
许济倒也不曾客气,点头道谢后,便随着纪康入了府。
待二人于厅中落座后,纪府奴仆送来香茗,纪康轻饮一口,向许济笑着问道:“不知治中此来,有何贵干。”
许济虽然是无意来到纪府,但许济此时却真对纪康有求。
许济向纪康拱手一礼,道:“元泰公,济此来是奉我主之令,于兖州行这开垦,此次前来府上,济确有事求元泰公相帮。”
“治中且说便是,老朽若能帮得上,定然不会推却。”
“济知元泰公于博县名望昭着,特意来求元泰公,将这博县城中的世家豪族召集,让济计量其土地,以便到时济在安排开垦时,不至于侵占他人之地。”
听着许济的话,纪康倒是干脆直接:“老朽这就派人去通知这城内的世家豪族,请其入府。”
纪康说完,便安排奴仆通知去了。
许济见此,赶紧拱手:“多谢元泰公。”
“哪里,不过小事罢了。”纪康饮了一口香茗后,犹豫说道:“只是治中计量土地,老朽只怕这些人不愿配合。”
许济眉头微微一皱,纪康看着许济脸带疑惑,又接着道:“之前官府因缴纳税赋,这些人对田地多有少报,如今治中计量土地,只怕其会担心这瞒税之事,若是治中肯恕其罪,老朽倒也可担保,这些人必定会配合治中。”
听得纪康之言,许济低头思索,过了一会,对着纪康说道:“济倒有一议,只需这些人将之前五年的税赋补上,就赦免之前瞒税之罪,元泰公,你看如何。”
纪康沉思片刻后,点点头道:“好,那就依治中之言,老朽到时也会于从旁劝说。”
“多谢元泰公。”
只见纪康笑着摇摇头,对着许济说道:“无妨,不过上次治中,可是将老朽骗苦了。”
许济赶紧起身:“济向元泰公致歉,请元泰公原谅。”
“无碍、无碍,此事已过,就莫再提了。”
此时许济心中倒是感叹,没想到纪康能如此相助自己,倒显得之前自己行欺骗之举,有些幼稚了。
二人在府上又聊了一阵,待食得餐食后,那博县的世家豪族,俱已来到纪康府上。
此时纪康已将厅中主座让与了许济,而博县县长史乘也来到纪府。
许济高坐于上,起身向众人拱手道:“在下乃是兖州治中、司农令丞许济,见过诸位。”
众人来之前就已闻,这闻名天下的许济就在纪康之府,本来欲要拜访,哪知正巧纪府这便来人,请去府上相叙。
众人赶紧回礼,待一番客套后,许济直接进入主题,环视厅中一圈,口中说道:“济邀诸位前来,只为计量诸位家中田地一事。”
众人听完,皆是带着些许微怒的表情看往纪康,心中腹诽:你让我等来此,怎的不把因由说清,若是知道此因,我等必不会来。
只见纪康此时两眼微闭,似乎不曾感觉众人的视线皆放在自己身上。
许济见此,又接着说道:“济知诸位,之前上缴税赋时,多有瞒报,济本欲治诸位之罪,但得元泰公求情,只需诸位将之前五年的税赋补上,便可既往不咎。”
见众人反应依旧不大,许济声音顿时重了许多:“汝等以为你们少报田地,瞒税漏税之事官府真不知晓?”
众人为许济身上气势所摄,皆是低下头颅,不敢开口。
“济告知汝等,若不将之前五年的税赋补上,待济计量土地时,那些未曾缴过税赋的田地,皆归于官府所有。”
许济这话一说完,之前静静安听,如同稚子的诸人,皆是站起,口中连忙呼道:“请治中放心,这几日某便命人将之前所欠税赋通通补上。”
待众人七嘴八舌表态完,许济看往博县的县道:“史县长,这博县之事,济尽托付于你,此事绝不能有丝毫疏漏,到时济会祥看记册,若有所误,济拿你是问。”
“请治中放心,乘必办好此事。”史乘闻得许济之言,赶紧拱手回道。
许济点了点头,只见之前一直未曾开口的纪康
此时说道:“治中,老朽想求治中一事,还请治中应允?”
“元泰公但说无妨。”
见许济开口,纪康叹道:“今岁曹公领兵迎接天子,治中于梁国抗击袁术之时,那济南国黄巾贼,数次侵犯泰山诸县,抢夺钱粮,杀害百姓,若不是史县长领着县兵于城头和黄巾贼拼死相斗,恐怕如今这博县,早已被其劫掠一空。”
许济脸上微微皱起,这博县可谓是泰山腹地,这黄巾军居然可以攻伐至此,之前泰山郡守应劭难辞其咎。
只是今岁之时,应劭已经病死,如今的泰山郡守乃是许济熟人,任城吕虔吕子恪。
许济这时望向了史乘,只见史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