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现在真的后悔了。他知道,虽然他挥霍了不少的钱财。可是他身为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只要退回一部分赃款,再向皇帝低头认个错,皇帝就算是为了朝廷的稳定,也绝对不会把他怎么着的。可是他偏偏脑子一热,竟然起了废立的念头了。
将皇帝废了,这和要皇帝的命有什么区别?哪个新君登基之后,能放过前皇帝这么大的一个威胁?他这么做,就算是和刘宏结了死仇了,刘宏要是不照死的报复他才怪呢。这一切,算起来全都是他自找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再后悔,也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
流民冲击大司农的府邸,行抢之后,还放火烧毁了整个府邸。这么大的事情,一上朝,就有人提出来了,一定要严惩带头的暴民。
众大臣群情激奋,这是肯定的。这个事情太恶劣了,已经碰到这些大臣们的底线了。今天流民,能烧毁黄琼的府邸。要是放任不管,明天烧毁的府邸,就有可能是他们的。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要是你们这些家伙,早早的就赈济了灾民,现在你们,不是就不用这么担心了。”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众臣,刘宏一阵鄙夷,不过他不能等太后先开口。要是太后拍了板,他在说什么都晚了。
“众位爱卿说的事情,朕知道,昨天朕正好就在现场,虽然没有看到事情的开始,可是事情的结尾,朕却看得很清楚。”
听到刘宏的话,下面立即就安静了,“这尼玛的是什么情况,怎么皇帝会在现场呢?”
“本来,朕见到流民烧毁黄琼的府邸,心中也是相当的愤怒,立即就让羽林中郎将严查了。可是没想到,这一查之下,竟查出了别的情况了。”说到这里,刘宏故意顿了一下,然后向那些大臣问道:“诸位爱卿,你们知道流民抢劫烧毁黄琼府邸的真正原因吗?”
“陛下,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纵容暴民抢劫烧毁大臣的府邸啊!”
“是啊陛下,此例不可开啊!一定要严惩那些暴民!”
听刘宏的话,像是要偏袒那些暴民,这些大臣立即就不愿意了,纷纷的谏言。
“嗯,爱卿们说的有点道理。”刘宏听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是流民的行为,却不受我们的控制。他们在活不下去的情况下,你给他们说这个,他们会听你的嘛?尤其是,他们得知了,他们现在的困境,竟然都是人为的。你让他们对罪魁祸首保持冷静,这可能吗?”
这些大臣,不知道刘宏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因为前几天的那些流言,可是流言也不能当证据啊。所以,那些大臣都有点发傻。
刘宏看了看那些大臣,继续说道:“黄琼身为大司农,竟然快将国库,全都搬到他家里去了。朕派人清查国库,他怕事态败露,竟然敢暗中转移财产。不巧的是,这件事被流民发现了,最后才导致了这次的抢劫放火的事件。众位说说,朕到底是该怪流民烧大臣的府邸呢?还是应该恨贪官贪污,让朕无力救济灾民呢?”
“陛下,您说黄大人贪污,可有真凭实据?这种事情,可不是只听几个暴民一说就能认定的。”
“是啊陛下,这种事情一定要有证据。”
刘宏知道这些大臣不会死心,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你要真凭实据是,朕就给你们真凭实据!”
说着,刘宏就招呼身边的太监,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拿了上来。
“大家看看,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据。”说着,刘宏就将那些东西,扔到了刚才发话的那个官员的面前。
看着真凭实据就在面前,所有的人都不在出声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证据给准备齐全了,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皇帝的意思了,没人愿意为一个必死之人出头。
“现在还有人觉得,不该烧黄琼的府邸吗?这种贪官污吏,不要说城外的那些灾民了,就是朕,都想去烧他的府邸去了。”
刘宏这话太彪悍,没人敢吱声。
“赈济灾民,一文钱都不想出,让灾民自生自灭!灾民不烧你的府邸,烧谁的府邸啊?!要朕看,这次事件都是轻的,要是再不尽快解决灾民的问题,万一引起民变,那被烧得府邸就不会是一家两家了,你们能不能躲得过,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刘宏也不想过分的刺激这些大臣,“这次事件,说到底都是满朝文武不作为引起了,所以朕绝对不会处置那些流民的。朕不能火上浇油,要是朕大肆抓捕流民,那样真的就离民变不远了。”
看着装死狗的众大臣,刘宏只能暗自摇头,“黄琼交给廷尉府尽快审理,尽早的给天下的灾民一个交代。而朕还是那句话,不管谁动了国库的财物,尽快的还回去,朕既往不咎。要是被朕查出来,到时候可不要怪朕不讲情面。”
黄琼已经完蛋了,大司农的位子就空出来了。虽然窦武对处置黄琼不感兴趣,可是大司农的位子,他可是势在必得的。
不过他现在也看出来了,刘宏这小皇帝不好应付。看似他什么事情都不管,除了享乐,任何事情都不关心。可是事实上,刘宏想做的事情,无一例外的全都成功了。现在大司农这个位子无比的重要,管着一国的财政,他不知道刘宏是不是也对这个位子感兴趣。可是他却不敢赌,万一要是刘宏也感兴趣,他们两人为此冲突起来,可真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为了将大司农位子弄到手,而又不让刘宏反对,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