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干?”谢小桃忍不住笑出了声,对着储沂烨问,“王爷,锦儿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有什么本事可以和你对着干?你这样说,未免也太作践自己了!”她看着对方,看见愤怒的火焰在那张终生难忘的虚伪面容上慢慢熄灭。她曾经伴着他走过了无数个日夜,自然是懂得怎样做才能叫自己安全。不过,她之所以说这些话,并不代表她主动示弱。
沉默着调息了半晌,储沂烨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新的笑容,“苏四小姐有自知之明就好。”说着,他站起了身子,“你来戚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过得可还好?”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翻脸比翻书还快!
谢小桃看着储沂烨,心底闪过了一丝疑惑,隐隐感觉,储沂烨刚刚的愤怒都是装出来的结果,但至于为何会这样做,就怎么也想不通了。她答:“多谢王爷挂念,在这里一切都好。”
“难怪苏四小姐会有这等的闲情逸致去帮助其他人。”储沂烨的唇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坏笑,好像是在取笑,一边笑着,一边将视线移到了早已躲藏在谢小桃身后的小怀身上,“说来也是有趣,苏四小姐,连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要这样多管闲事。”
“泥菩萨?不管是什么菩萨,都要以慈悲为怀,不是吗?难道要像王爷这样,铁石心肠?”谢小桃稍稍停顿了片刻,“还有,我并觉得自己是什么泥菩萨。王爷连自己的事情都打理不好,就不要随便去插手别人的事了。”
“怎么办?本王就是喜欢路见不拔刀相助,上一次与苏四小姐在酒楼吃饭,不就是如此吗?”储沂烨恬不知耻地说,是不是所有接受了他“恩惠”的人,都要这样被他念叨一辈子?“不瞒苏四小姐,那件事本王已经查清楚了。”
果然,他还是顺藤摸瓜查到了真相!这一点,谢小桃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相反,如果储沂烨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才叫她觉得不太正常呢。
当然,谢小桃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承认。她装傻道:“恭喜王爷,至少睡觉的时候可以少一分堤防了。”
“原来苏四小姐是这样想的啊?”储沂烨反问,“也难怪,像你这样嘴毒的丫头连怎样得罪了其他人,恐怕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清楚上一次的刺客是专程为你而来的呢?”
谢小桃没有说话。
“怎么?害怕了?”见对方没有开口,储沂烨又问道,语气里也是染上了几分得意,“的确,苏四小姐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些善于舞刀弄枪的刺客呢?”
谢小桃还是没有说话,益发觉得储沂烨是另有目的。
储沂烨又道:“还是那句话,这里距离上京城路途遥远,而苏四小姐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相信侍郎大人也是鞭长莫及。”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谢小桃不喜欢储沂烨这般拐弯抹角的说话。
“本王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苏四小姐还不明白吗?”储沂烨疑惑地问,“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吗?”
“躲躲藏藏?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过日子?”谢小桃呵呵地笑出了声音,“不瞒王爷说,除了上一次和王爷去酒楼的时候遇见了歹人的袭击外,锦儿倒是不曾遇见过别的什么危险。”言外之意是在告诉储沂烨上一次遇险,她完全是受对方的连累。当然,这些话全都是假话。她之所以能这样说,也要多亏了那位慎王爷的暗中相助。
“苏四小姐是个聪明人,又何必和本王这样兜兜转转的绕圈子?”储沂烨又问,“你以为依附着那个人就能一辈子性命无忧了吗?别忘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诡诈多变,说不定哪天就翻脸不认人了。苏四小姐,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就算再怎样聪明,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不是吗?”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但也相信就算这样,谢小桃也能明白,自己口中所指的那个“他”是谁。
原来,他以为我和慎王爷站在一条线上了,难怪会一直忍耐到现在。谢小桃腹诽着,然后笑着对储沂烨问:“那王爷觉得,我对你又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价值?你有吗?”
“既然没有,那王爷何必同我多费唇舌?”谢小桃懒得再理他,“好了,锦儿也同王爷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就不再多费唇舌了,免得到时候嘴巴干了,找不到地方讨水喝。”说着,领着小怀准备离开,才走了没两步,又被对方的声音叫住。
“苏四小姐,你就没有想过以后?说不定,你就要在戚川生活一辈子。”储沂烨虽然是在问,但话语里却溢满了自信,仿佛已经看见了谢小桃的将来——一个人孤苦零地地老死在戚川。“想想以后,难道你就不怕吗?还是你觉得那个人会帮你,叫你赶快离开?别傻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
谢小桃猛地转过了头,一双秀眉深深地皱了起来,“王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王能助你在侍郎府站稳脚跟,而你……”后面的话,储沂烨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小桃的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深了,“多谢王爷的好意,不过你好像没这个本事!”
此话一出,储沂烨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只死苍蝇,想呕又呕不出来,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谢小桃这样的话的意思最明确不过了,就是*裸地告诉他,她瞧不起他!一个小小的庶女瞧不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