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少的身体彻底的康复了,谢小桃的日子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遍一遍重复着简单而单调的生活,不知疲倦。
一日,谢小桃正在山上和秦楚衣一起晾晒衣服。这时,一名女人忽然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谢小桃微微诧异,以为是路过的行人,走得口干,想要到这里讨些水喝,便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考虑着要不要提前进去,把水端出来。
哪曾想,那名着粉红罗衫的女子在踏进篱笆后,直直的便朝着她奔了过来,然后一脸震惊地问:“锦儿!真的是你吗?”
这一声问话,叫原本还在院子里忙活的秋月和秦楚衣纷纷将视线移了过来,皆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她们。
谢小桃略略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惶恐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她又谨慎的在脑海里回想了好半天,也是没有搜寻到关于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的相关记忆。
见着谢小桃迟迟都没有说话,秦楚衣主动上前,帮着解围道:“这位姑娘,你是来找锦儿的?”
这名陌生女人想也不想的便点了头,硬是将自己的脑袋点成了小鸡啄米状,“是,我就是来找锦儿的。”
秦楚衣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谢小桃,发现对方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然后,又向女人询问道:“你看清楚了,这个锦儿可是你想要找的那个锦儿?”
陌生女人又是很用力地点头,“是啊,这就是我所要找的锦儿。”然后更是变本加厉地伸出手紧紧拥住了谢小桃,“锦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可是好苦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谢小桃不由得凝起眉头,快速从女人怀中挣脱出来,毫不客气地问:“你到底是谁啊?”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长出一张可以叫其他人认错的大众脸,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被别人认错的这个事实。若只是认错了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动手动脚的,这一点就叫她无法接受了。
女人怔了一怔,对着谢小桃眨了眨眼睛,“我到底是谁?”她问,然后又抬高了语调,重复了一遍,“我到底是谁?”
谢小桃认真地点头,“是啊,你到底是谁!”她虽然已经沦落到了戚川,一切都要靠自己,但还不至于到了那种是个人都可以随便往她身上贴的地步。
声音落下,秋月和秦楚衣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看样子都是察觉到了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女人显得有些不自然了,“我?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她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看清楚,是我啊。锦儿,才多久不见,怎么你就把我忘得这般彻底?”
谢小桃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不是忘,而是根本就不曾认识过,好吧?她淡若地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想不起来?”女人的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如同一根娇弱的细柳,软软地倒在了谢小桃的身上,“锦儿,你是不是失忆了?怎么连我,你都不认识了?要知道以前,别说是我的这张脸,就是单看身子,你也是只一眼便能认出我来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刹那间,谢小桃恍如五雷轰顶,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僵硬在了原地,然后揣测对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之类的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甩开这个来得莫名其妙的女人时,一股淡淡香气扑了过来,是杜衡的味道。
谢小桃不确定的又闻了一遍,然后,小声地询问:“你到底是谁?”
“我的身子都被你看了个精光,这么快,你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女人的声音自她耳边小声的响了起来,娇娇柔柔的,却是带着叫人不容忽略的坚定,仿佛不叫谢小桃对她负责就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一般。
若是但凭着这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谢小桃还真就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可如今闻到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杜衡香气后,再配合着这句话,所有的不确定就都变成了确定。
尽管如此,谢小桃还是不愿意给对方好脸色看,“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聪明就不该这样躲躲闪闪。”说着,小拳头暗自发力,照着对方的小肚子便是顶了过去。
女人吃痛地皱起了眉头,想要咳,却偏偏要忍着,不知不觉间竟是慢慢放开了手。
谢小桃便趁此机会,如同一只灵活的小蛇,快速从对方的怀抱挣脱了出来。
女人稍稍缓过了神,忍着那股痛意,道:“你当真不认识我是谁了吗?我们以前曾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说名字!”谢小桃仍是端着刚刚那副冰冷的模样,一点也不给对方留情面。
够狠!女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逼到了绝境,“我……我……”情急之下,大声吼道,“我是你师姐!”说完,又在考虑,要不要给她点别的什么提示,免得她再这样“翻脸不认人”。
熟料,在说完这句话后,谢小桃竟是不受控制地怔在当场,愣了好半天,才微微缓过来神,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目光打量着女人,“师……师姐?你是我师姐?”
变化之突然,着实是叫女人吃了一惊,她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真的叫谢小桃想起了记忆深处的某位师姐来。
更夸张的还在后面,谢小桃又道:“你是我的五师姐?那个在四年前因为被师父罚去打扫茅厕而负气离开的五师姐?”
此话一出,女人恶寒,头顶上好像飞过了一群乌鸦,整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