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细想想,根本不用那么紧张,因为刘广成曾经说过在案发的那一夜用暗器将cǎi_huā贼的腿打伤了,就算没有伤到骨头,也需要修养一段日子,除非他是想来找死,宁可拖着一条坏腿到处走,也要置采莲于死地。
谢小桃之所以要储沂轩派人来保护这间医馆,完全是做给刘广成看的,她可不希望一个大男人死皮赖脸地住进来。
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其他人便纷纷离开了医馆,当然其中并不包括阿夏。
很快就到了中午,连翘给大伙做一桌了可口的饭菜,还特意煮了一锅白米粥。她想,如果采莲可以进食的话,这些白米粥自然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果然,在询问了谢小桃的意见之后,秦楚衣便是主动给采莲盛了一碗。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伤心的缘故,明明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的采莲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几经推却,最终还是在秦楚衣的坚持下,勉为其难地吃了几口。
吃过午饭之后,采莲说累了,便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谢小桃等人知趣地退出了她的房间,没有人再忍心打扰这个可怜姑娘的浅眠。
房间外面,阳光正好,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却是不足以驱散那淡淡的愁云。
见着谢小桃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琅少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道:“小桃花,放心好了,有阿夏在,采莲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小桃有些迟缓地扭过了头,看向了眼前这个经过粉雕玉饰的看成绝代倾城的美人颜,“有阿夏在,我自然是不用再担心采莲的安全,我只是在想,当这件事尘埃落定以后,她还能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个问题委实是把琅少问倒了,都说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连被男人看了身子都会寻死觅活的。当初,在经历了陈玉寒退轿的事情后,要不是遇见了他们,恐怕这个世上就已经没有了采莲这号人物。
那个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只要采莲能挺过那一关就会否极泰来。可事实上呢?上苍似乎特别喜欢刁难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先是叫那个与她相依为命的祖母惨死,后来又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叫她经历了被陈玉寒折磨,被cǎi_huā贼蹂躏的痛苦。
“但愿吧。”琅少幽幽地说,说的是那样的无奈,
“当初真不应该答应她下山的。”谢小桃的声音里也染上了一层风霜,如同落叶扫过的秋,是那样的落寞。
琅少沉默地凝视着天边的那一片惨淡的云,什么都没有说。这个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知晓厄运会不断降临到那个瘦弱无助的女孩儿身上,当初还会不会选择出手相救?
大抵是被两人影响到了,秦楚衣也是一副奄奄的模样,“锦儿,我有些头疼。”说完,便也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丢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谢小桃没有阻拦。她想这个时候,叫秦楚衣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直到秦楚衣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处后,琅少才凑到谢小桃的身边,“你说她这提不起兴致的模样是因为采莲的遭遇,还是因为采莲的证词呢?”
谢小桃看着琅少,在那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庞上看出了几分不同寻常。她沉了沉,压低声音说:“和你想的一样,楚衣的确是遇见了一个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采莲所描述的那个样子……”
“你能肯定吗?”琅少求证道,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在他的印象中,谢小桃并不是一个喜欢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就胡乱说出自己猜测的人。既然她已经这样说了,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虽然那不是一句很肯定的话。“要不要再去问问?”
如果可以问,早就已经问了。谢小桃眉心微蹙,似是一副很无奈的模样,“已经问过了,但楚衣死活都不肯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琅少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如果是别人,他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下,但对方是秦楚衣,是谢小桃最为在乎的好朋友,若是就这样贸贸然去查,只怕会叫她们产生嫌隙。
谢小桃又何尝想不到这一点呢?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感到束手无策的。“先观察观察再说吧。”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是可行的了。她只希望能快些了结cǎi_huā贼的事情,说不定到时候连着秦楚衣的问题也就一并解决了。
他们又说了两句,谢小桃也觉得有些疲累,就也这么散了,将宁静归还给这充斥着阴霾的午后时光。
很快便到了晚上。这里的夜色并没有山上来得纯粹,虽然都是黑色,但带给人的却是一种混沌不清的感觉,就好像墨迹中混入了烟雾,不过倒也是很应景。
谢小桃现在床边看了看,也就在连翘的催促下躺回到床上去了。原本谢小桃是想叫连翘去陪秦楚衣的,奈何对方执意要一个人静一静,死活都不想人打扰,她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连翘把衣服收叠工整,转过身子,向着床上看了过去,才发现床上的人儿还没有睡,便轻声道:“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一切的一切叫谢小桃想到了那些过往的曾经。以前在侍郎府的时候,绿屏便是如此照顾她的。
谢小桃凝眸,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到了现实。她应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浑浑噩噩间,好像是做了个梦,但至于梦见了什么,却是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清楚。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