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吗?”谢小桃反问,清澈的眸底闪过了一丝困惑,看起来好像心底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她只是抱着投机的心态来试试看的,但凡能帮助她扳倒瑞王爷储沂烨的机会,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哪怕面对的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古怪老头儿,说不定对方就会在她的激将法的刺激之下就真的决定去给储沂烨一点儿教训了呢?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许那储沂烨打算借着老头儿的手置她于死地,难道就不许她这个小毛丫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谢小桃这样想着,把心里的那个小算盘打得叮里咣啷响,然而事实证明,她所谋划的一切在老头儿这里似乎没有期待般的效果。
老头儿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谢小桃良久,忽的笑了起来,笑得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小丫头,那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什么为难你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呢?更别说打算借着我老头儿的手,将你铲除了。”
谢小桃微微一怔,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样问自己,但她却是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老头儿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不但知晓储沂烨这号人物,甚至连他的地位、背景都一清二楚,却始终都没有点名道姓地说出来。这分寸拿捏得真是……
当然,最令谢小桃感到惊异的还是老头儿对储沂烨的评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事实上现在的储沂烨只不过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弱小王爷,加上最近又发生了贪污一案,辛苦多年经营出来的势力受损大半,更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了。
“老人家这样说,莫不是是知晓对方是什么人了?”谢小桃尝试着问道,总觉得这样一个性格刁钻的老头儿是不可能会畏惧权贵的。
老头儿脸上的笑容又深邃了几分,那股和蔼劲儿也是随之变得浓烈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你这小丫头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什么人,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我……”谢小桃吞吞吐吐着,在承认与否之间不停徘徊。
大抵是看穿了谢小桃的犹豫,老头儿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你要是不知道他是谁的话,又如何能够确定他是打算借着我老头儿的手,将你铲除呢?那人来孤月寨的时候,从来都是戴着一张面具的。”
这话一出,谢小桃便如醍醐灌顶一般,想出了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靠怎样的方法识破对方身份的,但我想说,这些年来,他连见大当家的都从未曾把面具摘下来过。”老头儿语气和善地提醒道,他想,一个连寨主都不放心的人是不可能主动揭下面具给谢小桃看的。
对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叫谢小桃听得好生佩服,可惜,她无法告知全部实情,“不瞒老人家说,我是凭借他身上的味道判断出来的。刚刚在与他谈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无意间撞破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把我抓到山寨,并处心积虑想要借着您的手将我铲除。”向储沂烨那般谨慎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一定会想办法将之铲除的,她这样说一点儿都不过分。
老头儿兀自摇了摇头,“所以你咽不下那口气,才想着叫我老头儿去帮你报仇,就算不是报仇至少也要出出恶气?”
谢小桃一惊,连忙作惊骇状,“小桃不敢,小桃只是觉得您不该这样纵容他,如今有了我这个先例,只怕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老头儿笑了笑,并没有选择揭穿,别看他年纪一大把,头发胡子都白了,但眼还没花,心还没老,又如何能看不出藏在谢小桃心底的浓烈的恨意?“小丫头,老头儿我活了这么多年岁,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锱铢必较未必是上上之策,相反退一步,说不定就能海阔天空了,更何况你认为凭借你这个小丫头之力,真的就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吗?”
是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又如何能与一个王爷相对抗呢?这个连谢小桃自己都觉得可笑,可她不会轻易放弃的。她看着老头儿,心底被落寞占得满满腾腾的,是在为老头儿的这种息事宁人的做法而感到失望,不过她并不否认这是老头儿的智慧,是在为人处世上的智慧,同时也是在为了她考虑。试问一个会使毒的高手又何须忌惮区区一个瑞王爷呢?唯一的解释,便是想劝谢小桃,不可以做出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情。
“可是,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对方就一定可以轻易放过我吗?”谢小桃认真地问,依照储沂烨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老人家,倘若不是那只蜘蛛的死,您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呃……一时之间,老头儿还真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可就在他犹豫之际,忽然对上了谢小桃那双明亮的眸子,被那眼底的真切深深地刺了眼睛,“凡是私自闯进这间房间的人都会被我做成药人。”
“那您打算如何处置我呢?”谢小桃继续追问,明明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了,却还是要逼着对方做出表态。
已经发现了谢小桃的身份,老头儿又如何还能继续去打她的主意呢?“你走吧,从这里出去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再选择时机离开。”说着,他拿出纸笔,画出了一幅孤月寨地形图的草图。他画的很快,几乎是一气呵成,未等墨迹完全干透,便是将地图递给了谢小桃。
谢小桃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发现上面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