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个时候他怎么变得这么安静?难道之前他说来陈家并不是为了帮着解决问题吗?面对着储沂轩冷漠的态度,谢小桃不禁怀疑起对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
只是,她根本就不清楚,储沂轩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在等另外一个人的态度——那个人便是琅少。
这……看着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拨人,琅少的脸色又变得煞白起来,说真的,他一直都觉得百姓始终都是弱势的一群人,还从来都没有想过当他们失去理智以后,居然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他应该听说过,当年谢小桃与家人走失不就是因为流民暴乱吗?当时听来的时候只觉得是说者夸大其词了,不想亲眼看见以后,才发现那气势根本不是凭借着三言两语就能表述出来的。
因为人数上的优势,很快,闯进陈家的那些百姓就将上前来反抗的家丁制得服服帖帖,甚至连陈夫人都被人反剪了双手,禁锢在了一旁。
只差一把火,就能将陈家那对妖孽烧死了!那群百姓的脸上自然是写满了激动,难以掩盖。
这个时候,卧病在场的陈家老爷在丫鬟的搀扶下,终于是走了出来,一张布了皱纹的老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红润,看起来就好像一片失去了所有水分的枯叶,了无生气。
“乡亲们,你们就这样气势汹汹闯进我们陈家来,究竟所为何事?”明明已经听下人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可此时此刻,陈家老爷依旧选择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所为何事?陈老爷当真是不知道吗?”为首的那名百姓替其他人开口回答道,“咱们戚川一直都好好的,如今却是出现了瘟疫!这不都亏了你所生出来的那对双生好兄弟?如果不是你们一直隐瞒,一直纵容他们存活于世,我们的亲人又怎么可能会沾染上那样可怕的疾病?”
“戚川出现了瘟疫这种事,谁也不想啊。这天灾*的,也不是说发生就能随随便便发生的。我相信这其中……”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的缘故,陈家老爷猛地咳了起来,好一阵子才勉强张开了嘴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但不管是什么,都应该跟我的孩子没有关系,毕竟玉霜也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你们不能因为他的秘密被公开,就把所有过错都怪罪到他身上。”这是出于一个父亲的肺腑之言,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会忍心看见自己的孩子被人活活烧死呢!
“是啊,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弟弟一直都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其中的心酸又有谁能了解?”木架上的陈玉寒也是开口道,“试问一下,如果我弟弟的身份没有被戳穿,你们还会把瘟疫赖到我们的头上吗?我们陈家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亏待过你们,没有亏待过戚川,你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闯进来,就没有觉得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沸腾的百姓当中,有一些人慢慢地闭上了嘴巴。
然而,有人沉默,就有人大声责问。“愧疚?陈家大少爷,当你将那些无辜的女子逼上绝路的时候,心里可曾有过一点点的愧疚?”
想到那些被陈家人退了轿的可怜姑娘的下场,方才沉默的百姓又一次被愤怒占据了一切,特别是想到刘老汉惨死在公堂上的情形,更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为那些可怜人报仇!
他们这些人虽然是外来的“入侵者”,却是打着为整个戚川考虑的旗号,当想通这一点以后,便不再被陈家人的花言巧语所蛊惑。
“乡亲们,我们绝对不能放过这对妖孽,对不对?”
“对!”大伙纷纷响应,齐齐回答道,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