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玉珍的兴致被勾了起来,可从表面上看,却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还保持着刚刚沉静。
见着自己的母亲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苏婉婷却是早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也不管自己的母亲是怎么一个想法,便是立刻开口道:“母亲,女儿想到的人选是瑞王爷。”
是瑞王爷。温柔且充满了坚定的声音,在陈玉珍的脑海里回荡,撞出了好一阵颤音,撞出了一片越发浓烈的好奇。她皱了皱眉头,径自向女儿开口询问,“为何是瑞王爷?”
“母亲,你想想看,这次瘟疫的事情中虽然得利最多的是荣王和苏云锦那个贱丫头,但瑞王爷也有立功,毕竟巴州也曾经被瘟疫所波及。”说到这里,苏婉婷抿唇一笑,笑容中又是染上了几分阴险的味道,“这些年来,瑞王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但他在巴州的这段时间也是将那个小县城打理得井井有条了,而且在瘟疫发生之初,因为他及时采取行动,才没有叫这场瘟疫像巴州那样扩散开来。女儿听父亲说,纵然皇上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但内心里早已对那个一直都默默无闻,甚至卑微的皇子刮目相看了。相信假以时日,他也会像太子和荣王爷那样风光。母亲,若是咱们把苏云锦嫁到瑞王府去,岂不是最为合适的吗?”
纵然苏婉婷说得头头是道,但陈玉珍却是不这样认为的,“你的意思是要你父亲与瑞王结盟吗?”若是他们真的把谢小桃嫁给瑞王爷储沂烨,无异于是在向其他人表明,苏家有意站在瑞王爷这一边。这样的做法显然与苏绍的想法背道而驰,同时也枉费了他们这些年来的精心布局。
苏婉婷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结盟?母亲哪有你说得那么严肃?咱们苏家不过是嫁过去一个庶女而已。试问一下,一个小小的庶女出嫁,能表明什么?更何况,现在瑞王爷不过还是一个羽翼未满的鸟,能不能变成雄鹰,还犹未可知。现在,就是咱们把苏云锦嫁过去,也不能表明咱们苏家就是打算要站在瑞王这一边啊。再把话说回来,苏云锦只是一个庶出而已,就算是嫁给了瑞王,也不可能成为什么正室,充其量也就顶多能混个平妻而已。”
“平妻?你难道就不怕她嫁过去以后,便能牢牢拴住瑞王的心?”陈玉珍反问道。说实话,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弄清楚谢小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无论她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暗中又是如何打压谢小桃的,那个女孩儿总是可以绝处逢生,甚至是绝地反击。几年前,她曾经为了发泄自己的妒恨,为了确保自己儿子苏景坤的地位不受到任何威胁,硬是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了霜姨娘和年幼的苏景康。现在,谢小桃回来了,她真的害怕有一天那个丫头会为霜姨娘和苏景康出头,连本带利的将所有恩怨一并讨清。
“怕什么?母亲尽管放心好了,那瑞王的心不可能被苏云锦那个野丫头收服的!”这一点,苏婉婷十分的肯定。像瑞王储沂烨那等野心勃勃的人,又岂会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就能满足得了的?“女儿相信,瑞王的心气儿比天还高!”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片刻,“不过,若是他真的只是觉得这辈子能娶到一个小小的苏云锦便该感到知足了,那咱们便是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那种轻易就满足的人,又是如何能够成就大器?”
瞧着苏婉婷那有条不紊地说着,陈玉珍极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转念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婉婷,你怎么会对瑞王这么了解?”
刹那之间,苏婉婷的心弦被绷紧,方才的得意洋洋竟是荡然无存了,生怕被自己母亲误会了什么。她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尴尬,“母亲不是一直都提醒女儿,要时刻注意这些皇子们的动向吗?”这话说得不假,她这辈子只做帝王妻,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正妻,为了能完成自己母仪天下的心愿,自然会比别人对那些皇子们多上几分留意,其中也包括那个从来都不怎么受人重视的瑞王储沂烨,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在了解了其他皇子们的动向以后,顺道听来的而已。
“母亲,你觉得女儿这个提议怎么样?”苏婉婷急忙绕回到刚刚的话题之上,恨不得立刻就从陈玉珍的嘴巴里听见认同的回答,奈何事与愿违,回应她的却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陈玉珍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大女儿,然后认真地说:“如果你能够说服你的父亲,这未尝不是一个妥帖的办法。”说完,便是不愿意再同对方说些什么,“好了,我有些乏了,待会儿,你命人把桌子上的这些东西都搬到去,别叫下人觉得咱们苏家对府上的小姐不好,居然要靠着一个几乎一直流落在外的野丫头给她们分东西。”
苏婉婷目送着自己母亲的离开,直到对方远去,才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那摆放在桌子上的珍宝上面,心道:苏云锦,不管你有多么的风光,注定还不过是一个妾而已。等你成了人妇,当了小妾以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同我争上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
秦楚衣的奖赏是在谢小桃被召进宫后的第二天才被放出来的,却是十足十的封赏——封赏她为梦芸郡主。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为秦楚衣开口向皇上讨要封赏的居然是那个一向都鲜少言笑的荣王爷储沂轩。他说,这些年来,秦楚衣一直都在太妃的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太妃早就已经将其视为亲孙女一般对待,甚至早早的就将人托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