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大当家的冤枉啊!我老刘对黑风寨忠心耿耿,怎会行如此不义之事?
老郑……一定是老郑,他现在还没回来,铁定是告密后,自己跑掉了!”
刘猛一手捂着眼睛,血迹如同细细的流水一样不断流下,疼的他几近昏厥。但刘猛的毅力还真非常人所能比拟,硬生生地撑住,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对于脚下之人的痛叫,葛大梁充耳不闻,面色却露出悲愤的表情,几滴明晃晃地眼泪更是从之眼角滑落。
“老刘,我自认带你不薄,你还不说实话吗?”
见到堂内不少人听信了刘猛之语,想过来扶着,葛大梁冷哼道:“你们都看看罢!”
刺啦!
葛大梁两手一拽,刘猛的上衣当即被脱掉,露出的是伤痕累累的后背。
“这会是马上摔下来的吗?”
……
“小郎,寨子的路上多了好多火把!不会是有人来攻黑风寨了吧?”
李贤等人所在的小院内,拿着望远镜的武征敲门而入,大呼道。
内里正靠墙眯眼的李贤曹琮等人顿时清醒。
“多少人?”
“从望远镜看,人数差不多有上百!”
“其他地方可有动静?”
“也在刚刚,院外靠左的岔路上,多了些拿火把的人,看来是想守住重要路口!”
安川谷这么严格,李贤不相信会有别的马贼堂而皇之的取缔黑风寨,最大的可能是,葛大梁这个大寨主做的某些事不符合安川谷的规定,就像朝廷平叛一样,想把叛贼拿下一样。
“先别轻举妄动,武哥儿,除你和罗长继续在房上监视外,让其他人都上马!”
武征一出门,曹琮就朝李贤说道:“李兄弟是打算现在就杀出去吗?”
李贤摇了摇头,把长刀别在腰间,又把背包背好:“做好准备是为防止事态恶化。
但打打杀杀非上策,曹兄若是信得过我,何不一起现在在黑风寨里看戏。
要真的有人冲撞我等,那就别怪我们刀下不留人了!
到时去了安川谷的元老院,也是我们自己占理!”
曹琮同样把背包背好:“看来李兄弟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咦,又李兄弟这么一提醒,刚又听了武兄弟一席话,让我猜猜,是和谷内的元老院有关?是他们出人了?”
李贤点头道:“曹兄说到点子上了,元老院相当于中央朝廷,黑风寨本就是诸侯,这次说不定是来平叛来了!葛大梁坏事做尽,怕不得善终。可见这马贼上层,还是讲道理的。
你我本是无辜受牵连者,遇到讲道理的,总比遇到穷凶极恶者好些。”
两人来到院内,月色下,人人都骑在了马上,包括五个小马贼。
曹琮问道:“那葛大梁派人来请我们一起走的话,我们还一起吗?”
李贤看了看天上的圆月:“要看葛大梁准备的怎么样,我怕他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
院内十几人都安心等待着,忽听远方传来了喊杀声!
这一夜,无眠!
……
忠义堂内的黑风寨骨干们,一看到刘猛背上的伤口,就完全相信了葛大梁所说。
与此同时,大堂的门看来,陈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
一向以稳重着称的陈阴人,目前是这种表情,难道说……
“大当家,发生大事了!”
葛大梁的眼睛眯了眯,心里咯噔个不停:“老陈,不用给我一个人说,现在老刘背叛了我们,有事大家一起扛,有什么状况,你就直接说出来吧!”
“元老院的人,堵住了黑风寨的路口,正遣人上来!”陈诵似是没注意到地上哀嚎的刘猛,朗声道。
葛大梁眼皮沉了沉,这群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来得早,他原计划是把刘猛给暴露出来,然后引起黑风寨内的共鸣,再使剩余人与元老院的执法人员争斗,他好把赵家的人的请过来,通过早早挖好的地窖,来个金蝉脱壳。
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葛大梁冷笑道:“老孟,老文……你们都看到了!都怪这个该死的老刘。
如今,被抓住了是死,往谷外冲,好歹还有一条活路。怎么选,看你们自己!
老陈,叫上人,随我拿上兵器,从南面的小路突围!”
葛大梁离开了座位,正准备出去“迎敌”,见脚边还在挣扎的刘猛,他二话不说,拿起手边的瓷盘,往墙上一敲。一半掉落,一半划上了刘猛的脖子。
如此血腥的一幕,让许多还没反应过来马贼,马上清醒过来。
“左右都是死,带上人,干他佬佬的,早就看元老院这群孙子不顺眼了!”
忠义堂一阵大乱,各路堂主纷纷出马。
有的还没赶回自己的地盘叫人,就被潜入的徐祥给伏击了;有的到是回到了地盘,叫上了马贼,但一碰到元老院的人,便被杀得落花流水……
葛大梁带着陈诵还有几个亲信回到自己的院内,便把大门抵死。跑进了卧室,搬开了床榻,一个黑洞露了出来。
他望向外面火光漫天的黑风寨,心痛不已:“可惜了,元老院的人来的太快,没能把赵家那伙人带上,否则去了瓜州,还有一大笔钱够兄弟们挥霍。
还有这黑风寨,凝聚了我等的多少心血啊!”
陈诵也有些懊恼,他还是劝解道:“大当家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走了再说!
要是迟了,只怕元老院的那群人会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