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贤带着舰队由南洋返航,并打算护送沿岸国家的宋人回家时,琼州通判吕夷简也要“回家”了!
自去岁到达琼州,后整治官场,又安抚琼州本地百姓……让琼州来了个大变样,无论是琼州本地民众,或是琼州的官吏,都对之赞誉有加,包括琼州知府也在去岁之事,向朝廷上书,为通判吕夷简请功。
吕夷简的升迁成为了必然,只是离开之时,诸人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逐渐地,琼州官府还没有出现大的变动,海运府和舶司府,就率先上演了一场“战斗”。
去岁腊月末,海运使李贤率众下南洋,依照初期的部属,两府的运行,到没出现多大外部问题。且即便遇到一些外部问题,两府暂行者主吏犹豫不决者,也能找琼州通判一同商议。
而最主要的变化,还是来自于京城内排出的另两位海运府官吏。
琼州知府宁亦善,很容易的先行靠了上去。王钦若被贬,但王党并为此消失,只是领导者由王钦若他变为了丁谓。而到来琼州任上的海运右使郑大为一直都是个隐藏的丁谓一派,两者很容易的苟合在了一起。
反观寇党,在寇准被贬陕州以后,便一蹶不振,于朝中懒散,包括在对待琼州的海运府之事上,亦未能率先反应过来,渐渐失去了机会。
多方面的作用下,郑大为一入驻海运府,在当权者宁亦善的支持下,凭借外力,以突发事件处置不力为缘由,逐步地驱散海运使李贤早于之前部属的力量。
主吏不在,海运府的主导权逐渐倾斜到郑大为的手里,其本人更是不断搜集李贤于琼州时,和本地大户勾结的证据,打算以此为突破口,弹劾李贤,让海运府这个已经展露出经济重要性的部门,牢牢掌握在丁党人的手里,以此赢得更多的筹码。
海运府的变动,舶司使张业看在眼里,心急如焚。他和李贤从景德年间接触,到去岁逐渐达成同盟,不仅意味着同进退、共患难,而且还意外着双方的唇亡齿寒。
具体来讲,若让郑大为完全掌控了海运府,把握了海运的要脉,那下一刻被开刀的就是舶司府,自会争夺他手中的权力。也就表示着,他于这些年额苦心经营全都白费,于皇帝那里赢得的地位会降低。
时至十月中,郑大为救人海运府右使已有四月,该露出的手段全都露出来,而根据李贤刚刚由南洋送回来的消息,其之本人,至少还要三个月才能返航。
也是从这封信里,张业知道这位每每能给他带来惊喜的青年,再次为他带来了惊喜。
“南洋诸国,正式与大宋结成贸易同盟,减少与大宋的商贸关税诸事,自此之后,大宋之货物,可以畅通无阻地运输到南洋诸国。于南洋诸国修建海师基地之所,该国还将提供近几十万两的白银之收入……为表示与大宋的友好关系,更为和大宋永结盟友,”
这是十个月来,李贤写的最为详细的一封信,更像是对于南洋之行的一次大总结。
张业顿时心安了,凭着海运府主吏李贤在南洋的所作所为,那就没人能磨灭他的功绩。此外,蒲甘、三佛齐、罗渥、吴哥,四国王室继承人,有愿同行来大宋朝贡,更是神来之笔。
只要对南洋诸国有了解者,即当明白这四国在整片南洋的实力和地位……
还是那句话,无论在经贸,还是外交上,年轻的海运府主吏都展现了他足够的政治智慧,任何的阴暗手段,都不重要了!
拿着李贤的信件,张业在书房内左右徘徊,他心中明白李贤写此书信的目的,这不是为了给他看,而是为了给东京皇宫内的皇帝看。
如果只是向皇帝简单的汇报李贤南洋之行已经达成的成果,当然没大问题,张业担心的是等李贤于数月归来后,海运府在郑大为的胡乱作为下,大伤元气,尤其会将好不容易凝集起来的海商信任给消耗一空,如此才是得不偿失。
琼州的海商,于之当下,已经有不少因海运府近百年来的不少作为,而心生不满者。
缘何?从海运府的服务对象看,既为士人,郑大为除了代表丁党,其之服务的主要对象还是在于朝廷和有后台的海贸大户,于散户并无关心,甚至认为散户应该被排斥在外。李贤与之不同,自是希望以朝廷为主动,多种海商共同发展,即为大宋海贸事业做开拓的想法。
理念和所占的位置,决定了海运府的政策走向。张业觉得自己在向东京的皇帝解释之余,还要做些什么,来制止郑大为这个搅局者的持续破坏化行为。
“陈执中!”
张业无声一叹,他怎么把这个重要人物给忘了,还连忘数月,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海运府监察使,勿要看之品阶不高,但有对海运府上下官吏进行监察的权力。
张业隐隐记得,李贤似在半年的另一封书信中提到过此人,言之以为前宰执陈恕之子,性公正无私。
“监察使既掌纠正徇私枉法之事,海运右使郑大为之行为,已然让海商生乱,其亦可制止也!”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业就有了解决方法,他打算让对海运府不瞒的海商去往海运府的监察使申诉,以减缓郑大为的乱为之行。
在之同一日,一封由张业书信的密信,即通过特殊的渠道,直往京师送去,要不了十数日,就会送到皇帝的御桌之上。
十月十九日,一个平常的晴天。
海运府新建不过数月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