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如此,难道小郎是让末将训练皇家海师,另以他用?”武征酒杯放下,皱眉道。
李贤点头道:“琼海和东海两支海师,多以护航之用,以维护大宋的贸易通道,而这皇家海师……”
“便是打仗!”武征顿时明悟了,但他又突生一问,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小郎是打算皇家海师筹备不久,但只要有仗打,那皇家海师定为前锋!届时,还请小郎成全!”
看到磨拳霍霍的模样,李贤失笑道:“此中战事,定然不会在近日,可能需要数年之久,且皇家海师肩负之责任巨大,武哥儿定要好生训练,并于接受之船只,多加实战操作,未来之岁月,同下南洋之护航,其实也不失为实操的一种。”
武征给他和李贤填满了酒,言辞恳切道:“末将明白了,这是可能对北面用兵啦!嘿,此事责无旁贷,断然不会让小郎和朝廷失望!”
燕云十六州未能收复,一直是宋人心中的遗憾,武征同样如此。一经李贤点拨,武征自知事关重大,其之责任重大。要对此事保密是一方面,且加紧训练海师,使之成为对辽作战的奇兵,更是一件大事。
……
李贤在喝酒,从李贤处回到甄谙所在的内库府的雷允恭同样在喝酒。
一同喝酒的还有张业,甄谙作陪。
“琼州这两年以可见的速度在变化,这都是李家小郎的海运府和张公的舶司府两府带来的变化。但咱家听说了,海运府之内,有人趁着李家小郎下南洋,按照破坏这等大好局面。张公既一直处于琼州,却不知对此事可有耳闻?”
夜幕,灯火通明的房舍内,菜香酒香飘摇,雷允恭噙着笑,看向侧边正认真吃菜的张业。
张业在皇宫当值事,乃是雷允恭的上司。但自从张业离京,雷允恭在宫内的地位便水涨船高,连张业也要小心对待,不敢得罪。
张业的眼珠转了转,雷允恭好财,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对于郑大为在海运府的乱操作,在琼州也不是秘密。且雷允恭即将离开,返回东京,选择此事问询,大概率是那郑大为没有“送礼”,让雷允恭心生恨意。问询于他,可能是借他之口,传送于赵官家,好打击报复。
雷允恭的小心思,张业心知肚明,当然不会被人当枪使,他摇头道:“雷公这话可问错人,我和郑大为见面不过三两次,要问对郑大为的熟悉之人,当属海运府监察使陈执中,此人乃是前宰执陈恕之子,为人正直,来琼州不过数月,就破坏了海运府的贪腐大案,昨日连转运使曹之焕也连连称赞……雷公不妨问问此人。”
雷允恭的眼睛眯了眯了,忽而一笑,举杯向张业道:“咱家多谢张公点拨,来大甄子,咱们一起饮胜!”
一旁看着两人暗自较量的甄谙,正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看雷允恭举起的酒杯,就知道这件事为张业拒绝了,但后面落到他的手里,甄谙面色苦笑道:“饮胜!”
……
郑大为怎么也不会想明白,自己在海运使李贤那里尚未遭到弹劾,反而是被宦官给记恨上了。
而在诸国王子使团与礼部官员,连带着到来的朝中天使离开的后几日,郑大为一直显得担忧,担忧的是李贤会以何种方式发难。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多虑了,海运使李贤一回来,已然全心全意的处理起了手头之事,不但和他这个助手没有说过话,自连见面都没有,好像全然忘记了一般。
“没能完成丁相交给的任务,乃是大罪过啊!”
郑大为很老实,只是每次看到府吏送来的厚厚的书册,再想到自己出来海运府“耀武扬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模样,难免惆怅与缅怀,好消息就是李贤没有打算收拾他,还给他安排了任务。
但这种生活,显然不是郑大为希望的。
琐事交由普通小吏处理就好了,交之于他,更像是某种“侮辱”。可让他就这么服输认错,来自内心的骄傲又不想去,怎么着,他也是朝中权倾一时的丁相的人。
这种“骄傲”之下,弄得郑大为连琼州府衙也懒得走动了,因陈执中之事,郑大为一直认为知州宁亦善没有起到劝说的功劳。实际上,陈执中和宁亦善的交往并不多,两者更不熟悉。
这日,乃是十二月二十一,再有数日便是新年了。
海运府上下纷纷变得忙碌,都想赶在休沐之前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毕。
郑大为看着每日数量不变,且繁多的文书,依旧忍了下来。
咚咚!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起,郑大为正想呵斥府中小吏不要打扰自己办公,但一抬头就愣住了!
“李府使!”
郑大为虽心里对李贤嫉妒又害怕,但屁股还是非常诚实地往前挪了挪,离开座椅后,站了起来,拱手道:“不知李府使来此,有何指教!”
但看面前的李贤自觉地拉过下首的椅子,脸色平淡,道:“郑府使坐下说话,李某此次前来,只是想和郑府使谈一谈!”
郑大为面带狐疑,对李贤忽然间的到来和客气,他竟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坐下,语气沉重:“李府使有话就直说吧!”
李贤语气一顿,沉思道:“海运府的运作,想来郑府使也已经熟悉了,内中包括政策制定,税务征收,海商团体管理……”
郑大为心道自己就算以前不知道,这段时间处理了各处公务也了解了。联系到李贤的话语,他忽的一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