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下的臣子而言,他们更希望皇帝是个吉祥物。
这种吉祥物,只是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却不能干涉他们的行为处事。
但对天下百姓来说,若是连皇帝都完全成为了吉祥物,那就是大大的不详。
皇帝成了吉祥物,也就意味着臣子的权力过大,或是后宫的权力太大。
遇到贤明为民的臣子,情况可能好转一些。但若遇到肆意妄为的奸臣,那就是一个王朝的危险。
前朝李唐,便是前车之鉴。
不为臣子蒙蔽,能认清天下实情,会用人处事,这样的皇帝,只要行为得当,多半会留下贤名。
此中之贤,非是士大夫当权者口中的贤名,而是源于百姓嘴里的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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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官家为政的前一段时间,或是贤,但现当下,却显得有些退步。升王赵受益当下看不出什么,但若还是久处于深宫内院,或是前者的贤,但大概率不会成就后者的贤。
生活是个很好的老师,这种老师比之资善堂的赞读的授课还要有用,而之也将成为贤者必须去经历的一段路程。
所以,在李贤的“推心置腹”下,雷允恭算是默认这种行径。
让六皇子赵受益感受一段生活。
李贤依在车窗边,偶尔和雷允恭聊聊。
穿过大街道,距离城门便不远了。
从车窗处,甚至能看到城墙上下的兵卒。
出城自是要登记一番,而在这春日郊游外加节假日的关键时期,城门口显得非常拥堵。
李贤等人是以平常人的身份出城的,自也要随着车马而动。他或可以平静的等待,看着日头高高升起,但其他人可没有那种耐心。
最先忍不住的,不是大官宦雷允恭,而是最后一辆马车的少年刘林。
一向只有别人等他,哪有的他等别人?何况马车里,还坐着赵官家唯一的儿子,升王殿下。
刘林一走下马车,先是在赵受益的车外发了会牢骚,而后来到李贤的车马前,语气有些不忿道:“李赞读,这排队不知排到何时去了?若是误了训练的时辰,该如何?若是你不方便出面,我去说说,那城门校尉和我们刘家有些交情!”
刘家毫不掩饰了自家的地位,想这种二世祖,在东京城很多。
雷允恭常出入宫门内外,却是见得多了,没待李贤说话,便冷冷的道:“李赞读是官家请来的,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只是个学子,莫不是不记得尊师重教了?还是说刘侍郎忘记教子?
别怪咱家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刘侍郎没时间教育你,咱家可以试试。
另外,殿下都没发话,你凭什么替殿下做主。要是殿下让我们火速出去,也不用刘侍郎的关系,咱家就直接去和城门校尉说道了!”
雷允恭这话说的颇为难听,但刘林却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看来对雷允恭非常忌惮。
毕竟,雷允恭在宫里的地位摆在那里,连朝中当下的权臣,如丁谓王钦若之流,见了雷允恭也要客客气气的点点头,一个侍郎的爹,在之眼下,确实抬不起头。
车马缓慢的先前移动着,四周有护卫随行,到是避免了走丢的情况。
但李贤这一行人不插队,不意味着别人不会插队。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就有三伙人仗着车马巨大,堂而皇之的插到了最前面,只给那守卫的兵卒说了两句话,甚至有的连话也没有说,便顺利的出了城。
赵受益到底是少年,火气正旺。
内心实在忍不住了,在众人的护卫下,将之车马停留在李贤的车窗之畔。
“先生,为何这群人能顺利走出,无视排着队的车马队伍,而那些守门的士卒,又视而不见呢?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了足足一刻多钟,这不公平?难道开封府衙也不管理下这般乱象吗?”
望着正义感爆棚的赵受益,李贤晃了晃脑袋,似乎才从小憩中醒来一般。
“此事,在下也不甚清楚,公子若想弄明白缘由,不妨将刘林叫来问话。他兴许知道出去的是哪些人,到时候,公子就能明白,为何这群人可以毫无阻拦,而不像我等这般排队,就能出去了!”
“先生,我明白了!”
不用赵受益吩咐,旁侧的雷允恭早早走了出去,当即把刘林给叫了过来。
本左右无聊的刘林,听六皇子赵受益想知道方才不用等待即可出城的人家,自觉是六皇子也是想这么做,便如数家珍的介绍了起来。似是彰显他认识的多一般,还把这些出去车马的家庭情况介绍的了个底朝天。
“刚刚我们到来,看到第一个直接出去的车马,乃是来自于枢密直学士沈家的马车……”
刘林默默报着名字,但看上方马车上的六皇子默不作声,有些奇怪。他下意识的踮起脚来,看了看,正对着赵受益的那双眼睛。
而于下方,六皇子赵受益胖胖的小手里拿着易携带的炭本映入眼帘。
刘林一个激灵,六皇子这是在做什么?
他霎时想明白了关键,牢牢的闭住了嘴,再也不敢开口了。
“说,怎么不继续说了?”赵受益见刘林停住了嘴头,握着的笔隐隐一停,微有颤抖。
自两月前开始决定认真进学后,他便按照李赞读的建议,时刻带着小巧的笔记本和炭笔,若是遇到问题,或是灵感,自会记录下来……适逢今日遇到了几个只在书本上才能见到的飞扬跋扈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