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家?”
“不错,就是换家。”阿登脸上的表情已经切换成了高深莫测:“知名战略家克劳塞维茨曾经说过,换家是一切战术之母。”
“克劳塞维茨?战略家?我怎么没听说过?”
巧了,我也没听过~
看着道姆迷惑的样子,阿登心中也附和了一句,不过面上却是语重心长:
“不是我在嘲讽你,这人蠢啊,那就得多读书,多长点见识你就明白了。”
一通看似教诲,实则就是在嘲讽你的话把道姆的脸色憋的跟紫雀茄似的,心里有气又不知道怎么发,看得阿登一阵暗爽。
想着就在前天,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已经上演过一次,只不过地点是在闪耀金币的驻地书房,而自己则是扮演着对面道姆的倒霉角色。
这种尴尬的局面很快就被阿登主动打破,在地图上一番比划指点,扭头看向对方:“行动方案就是这样,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
不论道姆怎么看都觉得这种拖家带口一波强攻对方老巢的举动太过疯狂,连连摇头。
“金钱帮的主要力量都被调来北区和我们对峙,况且刚到手的地盘也需要人手来管理,他们的后方必然存在力量空缺,市场区难道不比北城的仓储区来得强?”
“话是这么说,可姑且不论能不能打得下来,就算打下了,对方要是全员回头报复,拿什么来挡?”
“我们可以在北区做些布置牵扯对方,主要力量据守驻地,以地利和防守优势抗击,并非没有胜算。”
争论了两句后,道姆仍旧是觉得风险太大,此外还有个问题:“我们都窝在驻地,地盘怎么分,话事权归谁?”
阿登一点都不急,又换了套说法。
“那你看我们马奇诺的这块地盘怎么样?”
道姆闻言先是一愣,随和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你,你意思是?”
“如果你们不敢同去攻打金钱帮本部,那就让我们马奇诺去,我们的地盘可以留给你们指头帮,不过,这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道姆急不可耐地问道。
“在我们发动攻势的同时,你们要对金钱帮盘踞在你们之前地盘上的势力进行牵制阻击。”
说着阿登在地图上重重一拍,掌心正落在那条连接南北城区的桥梁上:
“务必拖住他们回头增援本部的行动!”
“这,”闻言的道姆犹豫了:“就以我帮的实力,怎么挡得住金钱帮那群牲口啊?”
“老窝被端的他们不会过多的恋战,你要做的也不是正面截击,骚扰和拖延就足够了。”
“我们,”道姆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怎么说啊,难道要说自己一伙人受到的心理创伤太重,都快提不起勇气了么?
“要么这个总部留给你们去占领,拿的下来,挡得住对方的后继报复,市场区就是你们的,要么就是我刚提的那条路。”
阿登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似是怒其不争:
“没有风险也就没有回报,天底下哪有白给的东西,你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干脆去找费什曼先生卖身投靠,或者去脏乱的贫民窟混饭吃算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道姆咬了咬牙:“行,这事交给我们,可要你们没拿下对面该怎么说?”
“无非是回头攻打你之前失守的地盘,要么并入血帆帮,事到临头须放胆,想的越多顾虑越多。”阿登无所谓地耸耸肩:
“幸运女士可不庇护胆小鬼,就这么定了,明早我们就开始行动。”
“这么快?”
“还是你想等他们站稳了脚跟再来场绅士对决?”
会议最终以阿登的自信满满和道姆的忐忑不安结束。
道姆完全有理由忐忑,两次交手,两次被暴打的经历让他有点惊弓之鸟的味道。
而阿登的自信更绝非无来由,看过了剧本的他自然知道,这场看似凶险的战斗,其实不过是一场武装游行,用以掩护私底下的某个交易罢了。
辛苦表演多日的酬劳眼看着就要到手,想想真是很期待呢。
回到私人卧房,原本慷慨激昂的阿登此刻笑得无比猥琐,两只手掌搓个不停。
咯咯咯,这打鸣般的笑声一度使得马奇诺帮中有了半夜鸡叫的传闻~
费伦剑湾北部路斯坎,年终之月月中,dr1364。
轰轰烈烈的帮派战争终于迎来了**的尾声和幕终,在经历了市场花园和霸王行动的挫败失利后,看似丧失主动退守北区一隅的马奇诺帮与指头帮终于奋起反击。
反击的号角由指头帮吹响,在丧失了自己的地盘,逃窜投奔邻近的友军马奇诺后,他们几乎不被任何人看好,此番主动出击着实是惊掉了一些人的下巴。
虽然这些家伙与其说是对金钱帮发动进攻,不如说是在玩打地鼠的把戏,他们总是在自己之前占据熟悉的街道路面上露头,朝着自己曾经的驻地投掷些飞镖石块之类的玩意,然后在对方出面的时候逃之夭夭;
虽然这帮家伙的口号远比行动来的激进百倍;
虽然没有任何人看好他们的这次行动,但这种勇气还是让人侧目。
毕竟,耗子主动撩拨猫可不多见。
这场闹剧直到河对岸的惊人消息传来方才告一段落。
如同一道惊雷划破路斯坎的上空,就连冬日的寒霜都似乎被这个大胆果断的行动所震颤消融。
这个代表着战况白热化的重音符由阿登率领着马奇诺们所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