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内的云朝辞并没有因为徒弟的离开而有什么波澜,她优雅的提笔写着字,面露着淡笑,至于她心中所想,她不想让人知道的别人就不会知道。
她轻轻地将纸揉做一团,轻声嗤笑道:“要怪就只能怪你是李杞柠,而不是李杞楹,我自然要利用你。”随手将纸团丢掉,云朝辞悠悠起身从西屋走了出去。
瞧见缩在墙角的李杞柠,云朝辞露出温柔的笑,她走到李杞柠面前,弯下身子哄道:“傻丫头,师父是想把宫令的位置留给你,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可不是因为你是瑞国公府的千金。”
“真的?”李杞柠抬头看着云朝辞,半信半疑的问着。
云朝辞笑意不减的说道:“当然了,师父怎么会骗阿柠呢?”
李杞柠努力的想从云朝辞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可是那双眼睛里只有无尽的笑意,她试探着问道:“可是我不想当女官。”
“那就不当,等你以后想当时,再告诉我。”云朝辞轻揉着李杞柠的头发,眼中尽是宠溺。
夜晚时,窗子“吧嗒”一声响起,李杞柠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屋子里异常的安静,良久她才幽幽说道:“景泊颜,我想离开上青殿。”
“这是怎么了?”景泊颜笑着坐在床边,手向床内侧拄着,探头看着李杞柠,感觉她似乎不大对劲。
这时李杞柠翻身转了过来,她看着景泊颜说道:“云朝辞似乎因为我是李杞柠所以才接近我的。”李杞柠将她与云朝辞的谈话告诉景泊颜后,又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景泊颜撇着嘴,随口说道:“估计是想从你身上挖出瑞国公府的罪证吧。”
“可是我不是真正的李杞柠啊。”李杞柠有些欲哭无泪,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自家人挖自家人的墙角吗?她看向景泊颜,试探着说道,“要不然我就把事实告诉她吧?”
“千万别告诉她。”景泊颜环抱着手,向后仰靠在床框上,解释道,“之前你让我查薛太后和云朝辞的事,原本查得没那么顺利,后来锦兄听说后,也知道我迟早会查出来,就主动将那些事告诉我了,我当时还怪他不够意思,有小娘子的事也不告诉我,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他怎么说?”李杞柠问道。
“他说薛王府的事,云朝辞不能参活进来,你也不应该参活进来。”说到这,景泊颜有些委屈的说道,“你是不知道他刚知道你进宫时,气得把我大骂一顿,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好脾气,就没对谁发过火。”
李杞柠听后笑了,确实薛书锦一直都是好脾气,不过薛书锦的母亲却是个暴脾气,生起气来可以将儿子丢出门外。
“他倒是不想牵连旁人,可是他也不想想,我们是外人吗?”李杞柠略有气愤的说着。
而景泊颜却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在被李杞柠瞪了一眼后,他才说道:“人家云朝辞确实是你兄长的内人,你确实只能是外人。”
就在景泊颜说完话后,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意识,于是拔腿就跑,果不其然才离开床,脑袋就被砸了一下,这次不是枕头,而是书,他刚转过身想说李杞柠不按套路出牌,结果劈头盖脸四五本书迎面砸了过来。
“怎么?恼羞成怒啊?”景泊颜左摇右晃的躲避着飞来的书籍,还时不时的气上李杞柠几句。
李杞柠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气呼呼的看着景泊颜,再瞧着他脚下躺着的书已经乱得不成样,渐渐缓和气愤后,她垂下腿,起身向景泊颜走去。
景泊颜吓得双手抱胸,身子后倾,脚下却很稳丝毫未动,他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李杞柠,慌道:“我跟你说士可杀不可辱,打人不打脸,大人不记小人过,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骂我,我们还是好朋友的!”
然而李杞柠却懒得理他,蹲下身子将书一本本的捡起来,抚平折皱,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她盯着景泊颜,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别拿我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落到景泊颜眼里,李杞柠的举动都是在撒娇,于是他笑道:“你还真是娇俏而不自知啊。”他说话间坐在凳子上,翻看着桌子上的书,打趣道,“哟,《宫略》《臣子论》《女官考核三千问》,你还真打算考女官啊?”
李杞柠却撇着嘴将书抢了过来,藏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的,盯着景泊颜警告道:“再说话小心我揍扁你。”
“想考女官就考呗,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景泊颜嘟囔着,接着又打量着李杞柠说道,“是不是怕考不上,我笑话你啊?”
抱着书的李杞柠在景泊颜旁边坐下,她将书放回桌子上后,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我在这里又什么都查不到,想离开上青殿又没有别的办法,倒不如去考女官。”
“说白了就是想离开上青殿呗,这事好办,你把云朝辞打一顿,立刻你就会被调到别的地方去。”景泊颜再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说完了还有些沾沾自喜。
李杞柠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疯了吧,我打她?你知道她是宫令女官,而且她还是我哥未过门的妻子哎,无论如何我都讨不到好的。”
“平时说你傻你还真傻,让你打你就打啊,你这个智商,我真的怕哪天我来找你,你没被别人陷害,反而自己给自己挖坑顺便再把自己给填了。”景泊颜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嘲道。
“你那智商和我比也就半斤八两,还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