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咸咸和薛书锦哪里会和她们俩计较,只是笑看着她们,却没有接话。
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中,李杞柠只好转移话题,瞧着温甜甜随口问道:“今天不是你的休沐日啊?”
“也就你守着那些破规矩,我跟你说,只要胆子大,整日瞎溜达。”温甜甜面露着得意,有了李杞柠的疑问,她只顾着回答问题,也就忘记了适才的尴尬。
“嗯……你胆子是很大。”李杞柠呵呵笑着回应了一句。
她确实对工作的事特别上心,不懂得投机取巧,主要是她觉着自己除了工作没什么其他的事可做,不工作干嘛呢?
“那当然了,我去中庭纯属是救你,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就没事闲逛,反正那些女官也不管我。”
“那你就想多了。”云朝辞接过温甜甜的话,有些嗔怪道,“吴尚食和纪司药都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
说着她又笑了笑,继续说着:“不过让我打发走了。”
温甜甜朝着云朝辞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嚷道:“其实也不是我蹭俸银,只是瞧不惯她们,没什么本事还颐指气使的。”
“甜甜的医术确实不该只是女史。”罗笑笑忽然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云朝辞轻点着头,思索道:“等过些时日我准备女官小考,也该抽查她们的效绩了,到时候看看成绩怎么样,该升职的升职,该降职的降职。”
提起女官小考,温甜甜就乐了,忙道:“那好啊,没准我直接和纪司药互换位置了呢。”
不过她却没那么贪恋官位,有或没有都无所谓,大不了辞官隐退,总好过被那些人呼来唤去徒惹疲惫。
然而温咸咸却皱起了眉,垂着眸子思索着,终究没有说什么。
自从家里得知他和温甜甜都当了医官,已经写了几封书信命他们辞官,说是温氏子弟不准与宫中医官有任何的瓜葛,更不准进宫当医官。
可是温甜甜就像没瞧见似的,随手就把信纸烧掉了。
那边依旧在笑语闲谈着,罗笑笑却察觉出温咸咸的异样,轻拍着他的胳膊,关切道:“怎么了?”
回过神的温咸咸摇了摇头,勉强撑起笑意,只道:“没事。”
他将目光再次投到温甜甜和李杞柠身上,看她们笑得灿烂,忽然觉着温甜甜说的话很对。
温甜甜说过:阿柠在中庭很孤单,有我陪着,有大家陪着,会开心些。
他希望她们开心,而现在身边也有了罗笑笑,或许他也可以叛逆一次,不听家里的命令。
又过了一日,便是东郡世子和荀宜郡主大婚后的第三日,也就是李杞楹回门的日子。
李杞柠身为李杞楹的二姐,自然也是要回去的,休沐两日已过,她只能去请假,姜尚功也好说话,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按照瑞国公府报来的时辰,李杞柠提前了半个时辰出宫往瑞国公府赶,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刚下了马车,只听有马儿的嘶鸣声。
李杞柠顺着声音瞧去,只见路上有一匹红棕色的骏马驰骋而来,马背上坐着的则是陆绕和李杞楹,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来的。
“吁。”马儿即将到达国公府门口,陆绕忙勒紧了缰绳,待到马儿停下来,他率先跳下马背,接着抬手去扶自己的世子妃。
李杞楹踩着马镫小心翼翼地下了马,她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裙,抬头瞧向李杞柠说道:“二姐也刚到?”
“是啊,刚下马车就瞧着你们远远地过来了。”
陆绕将马绳交给瑞国公府的小厮后,拉着李杞楹的手往府内走着,李杞柠也跟着进了门。
“二姑娘,三姑娘,三姑爷。”守在二门的婢女瞧见她们后,忙福了福身,领着他们往花厅走,引着他们去了东稍间。
东稍间已经摆好了长桌,瑞国公夫妇坐在正座,左侧依次坐着风络雅、李杞楼、风朵,右侧则是空空无人。
“我们家的姑娘谱真大,大家伙都等了半柱香了。”风络雅扫了他们几眼,轻笑着说着。
李杞楹向前走的步子在风络雅的话语里停滞了,面露着些许难堪,正打算向自己的父母告罪。
凌莫娘不忍心自己的女儿被说,面带着不悦斥道:“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妾也是心疼老爷啊,坐了很久呢。”风络雅朝着瑞国公眨着眼睛,眼含着心疼之意。
瑞国公并没有理她,只淡淡说道:“都坐吧。”
三人来到桌子的右侧,李杞柠、李杞楹、陆绕依次落座。
李杞柠正对着风络雅,在落座后免不得与她对视,而风络雅却淡扫她一眼,带着不悦瞧向了别处。
也许是瞧不惯风络雅那做作的样子,陆绕若有若无地轻哼了一声,冷声说道:“按照昨日定的回门时间,现在看着时辰还早呢,风姨娘就这么急着吃饭吗?”
“你……”风络雅听后就急了,自己被陆绕说得像没见过世面的村妇似的。
这时瑞国公很恰到地咳嗽了一声,风络雅也很识时务地闭嘴了。
“都吃饭吧。”瑞国公拿起筷子沉声说着。
“好。”李杞楹笑应着,轻捻着袖子执起筷子,夹了一筷鱼肉放到了李杞柠的碗中。
刚拿起筷子的李杞柠瞧着碗里多了鱼肉,便带着疑惑瞧向李杞楹,而回应她的却是李杞楹的弯弯笑眼。
于是李杞柠便率先消灭了碗里的鱼肉,这时又一筷子鸡丝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她扭头瞧去,依旧是李杞楹替她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