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似安静的牢房内,没人猜得出李杞柠心里在想什么,只见她静静望着棚顶,牢房内有虫子也好,有耗子也罢,只要没爬到她身上,牢房就会继续安静下去。
那边罗笑笑和姚绣出了内狱,直接去了宫正司正殿,殿内和院前的竹筐已经在挑挑拣拣后送回去了。
剩下的十多个竹筐安稳放在明堂内,太医们正在仔细检查着。
罗笑笑还未走进殿内,就已经在太医堆里瞧见了手拿着册子和笔忙着记录的温咸咸,他站在其他三位太医身后,认真听着他们的话,仔细做记录,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罗笑笑。
“温太医,做记录的事还是我来吧。”姚绣率先走了进去,来到温咸咸身边轻声说着。
温咸咸依旧低着头,边记边说道:“没事,我再帮你记一会儿,你继续去找罗宫正吧。”
姚绣听后就笑了,趁着温咸咸提笔未落的功夫,就抬手将册子抢了过来,见温咸咸满脸疑惑地瞧着自己,就向门外瞟去。
顺着姚绣的目光,温咸咸瞧见了有些疲惫的罗笑笑,就转身往门口走,刚走了半步又想起了什么,忙看向姚绣,将手里的毛笔递了出去。
姚绣带着笑意接了过来,眼里却扫了罗笑笑一眼,满眼看戏的样子。
罗笑笑瞧温咸咸自然也看得到姚绣,就带着嗔怪扫回去一眼。
将毛笔交出去后,温咸咸忙走向了罗笑笑,而罗笑笑也迎了过去,对于其他三位太医的拱手抱拳,也只是略躬身应着。
“你去哪了啊?姚女史找你都着急了。”温咸咸抬手想要托着罗笑笑的胳膊,却在伸出手后定格住,收也不是,送出去也不是。
瞧着温咸咸不知所措的样子,罗笑笑面露无奈,不知道的人,只以为温咸咸是怕在宫里,有人瞧见才这样,实际却是,他在哪都是这个样子。
“我都没踪影了,也没见你着急啊。”罗笑笑撇着嘴,没好气地说着,说话时却不敢抬头去瞧眼前的人。
温咸咸轻笑着,眼里带着温柔:“你不是总说我没规矩吗?我若是横冲直撞,你肯定饶不了我。”
想当初他要进内狱给李杞柠解毒,却被罗笑笑拦在了外面,依着规矩,他确实是进不去的,不仅进不去,还有可能会被大棍打出。
这件事时常会被罗笑笑提起,说还好她这个人脾气不暴躁,不然温咸咸后半辈子就医自己吧。
在温咸咸说话间,罗笑笑依旧低着头,只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见此,温咸轻声咸说道:“你看,我不是帮阿绣做记录了嘛,然后她去找你,四舍五入就是我去找你了。”
听了这话,罗笑笑才抬起头,再掩不住笑意的她嗔怪道:“和谁学得这么滑舌?”
见罗笑笑笑了,温咸咸便也笑了。
罗笑笑不知,温咸咸向来滑舌,只是遇到她之后,嘴笨了。
一切果然如李杞柠所料,她的罗姐姐果然在忙着谈恋爱,似乎暂时将救她的事忘了。
“罗宫正。”冷不丁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罗笑笑身侧响起。
罗笑笑扭头瞧了一眼,立刻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板着脸,沉着眸,看着很是严肃。
“刘太医。”罗笑笑朝着刘太医躬身后,发现陈太医也跟过来了,便再次躬身,“陈太医。”
“罗宫正,老夫上了岁数,眼神越发不济,我也来了有两个时辰了,你看太阳也快落山了……”
即使刘太医欲言又止,罗笑笑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忙道:“是我宫正司考虑不周,刘太医不如去偏殿休息会儿,若是实在太累,也可以出宫。”
说着,罗笑笑看向陈太医问道:“不知陈太医是有什么事?”
陈太医见罗笑笑目光投过来,赶忙低下头,抱拳说道:“太后中毒,我本该义不容辞守在这里听凭调遣,只是我家中孙儿也病了……”
“那陈太医赶快回家吧。”罗笑笑直接打断了陈太医的话,她觉着听下去也浪费时间。
见罗笑笑开口,陈太医忙道:“太医院有很多太医,司药司也有不少女官,可是我家里只有我懂医术,不然我也不回会开这个口的。”
罗笑笑摆了摆手,抬步向路太医走去,头也不回地扔了一句:“刘太医和陈太医都回去吧。”
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位太医,罗笑笑走到了路太医身后,而路太医忙着和姚绣说话,并没有注意到罗笑笑。
“路太医。”罗笑笑轻唤了一声。
“嗯?”忽听身后有人说话,路太医便转了过来,见是罗笑笑,便问道,“怎么了?”
“路太医忙了许久,也累了吧,不如到偏殿休息?等会儿我命人到司膳司拿些吃食回来。”罗笑笑带着试探问着。
路太医听后却笑了,忙摆手道:“不必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太后中毒,我也该尽快查出中毒原因的。”
听此罗笑笑点了点头,又回身看向温咸咸:“你呢?要不要去休息?”
“我哪能留路太医独自忙呢?”温咸咸摇了摇头,走了过来。
“放心吧,我等会儿会派人去太医院再请几位太医的。”说话间,罗笑笑扫了刘太医和陈太医,“两位太医快回去休息吧。”
听此,陈太医和刘太医皆抱拳离开。
瞧着他们离开,罗笑笑没有太多的反应,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能来几个时辰就已经算是帮忙了,她不会强制他们留下来。
罗笑笑办案多年,喜欢干干脆脆,能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