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影神游之际,李杞柠将卿宁令握在手心,随口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唯一的家主?”
而林影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很配合地“嗯”了一声。
“三令三主,五个等级。”李杞柠说出口后,带着疑惑喃喃道,“我哥怎么可能是尊主呢?”
林影扫了一眼,没理她。
关于卿宁令里的各种缘由,不该他说。
爱谁说谁说。
次日午后,李杞柠吃过午饭卧在宫令殿小憩,在旁人看来她昨日是忙里偷闲,跑宫外逍遥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含着多少心累事。
今早回来也没闲着,底下的女官纷纷围了过来,等着李杞柠处理事情。
忙了一上午,着实头疼,好不容易休息会儿。
在安静的午后,难得这般安逸。
“阿柠!”冷不丁一声吼叫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李杞柠惊坐起,吓得心里慌慌的。
而这时温甜甜大步迈了进来,提着裙摆气呼呼地走来,边走边嚷着:“好啊,把我哄睡了,你跑了。”
“这个,你听我解释。”李杞柠讪讪笑着,这该怎么解释呢?
见李杞柠愣在那里没言语,温甜甜便哼了一声。
她这个人睡惯了宽敞的软榻,哪里习惯得了客栈的环境,若不是骑马折腾来折腾去,她也不会累到沾枕头就着。
故而,夜半她就醒了。
白蜡燃了一半,屠封安静地坐在烛台旁。
在她询问下才知,李杞柠趁着她睡着,连夜跑了!
就像当初在淮陵内城的那天,李杞柠悄无声息地走了,留下她在那担心。
“事发突然,你又在睡着,哪能立刻把你唤醒啊。”
温甜甜白了李杞柠一眼,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她咋就心里不痛快呢?
如此,李杞柠只好说道:“我让锦华记免费给你做身衣裳还不行吗?”
温甜甜略有心动,却还是板着脸,说道:“那得是你亲自设计,用最时兴的布料,最好的绣娘。”
听此,李杞柠忙应道:“好好好,你不生气了就好。”
“本来我就没生气。”温甜甜提着裙摆登上台子,转身在一旁落座,“我回来时听说明国公去你府上了。”
“我府上?瑞国公府?”反应过来的李杞柠不敢相信地说。
“是啊。”温甜甜不以为意地整理着裙摆,“是云朝辞回去了吗?”
提及此事,李杞柠便叹了一口气。
若是回去就好了。
景泊颜清晨去瞧过,长银巷的那所宅子加了人,看得比之前严,显然有了防备。
如此看来,明国公倒是去要人的。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思来想去后,李杞柠将思绪转到了救云朝辞上。
“兰台。”
“兰台?”温甜甜皱紧了眉,不是在说明国公吗?咋提起兰台了?
“对,兰台。”李杞柠眼含着希望,“云姐姐曾经想在中庭建立互学制,也能笼络些许人脉,如今兰台已经修缮好了,一直空在那里,也该派上用场了。”
“福满!”李杞柠朝门口喊着。
不多时,福满就走了进来。
“你去找几个人,把我屋内的书搬去兰台,内室的别动,只搬外面的。”李杞柠嘱咐道。
福满应后,便要往外走。
而温甜甜却忙将他唤住:“你让福全跟着你去吧,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
“云姐姐被送走,是因为听到了什么,这里面绝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左右我暂时救不出她,倒不如围魏救赵去查旧案。”
当日的事,也只有云朝辞和瑞国公清楚,而云朝辞如今又成了这般,她也只能先去查案,也许会顺着某些蛛丝马迹得知云朝辞被送走的原因。
“甜甜,你可能要帮帮我了。”
“帮呗,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温甜甜不以为意地说。
往日她是散漫惯了的,却不代表处理正事她也是如此。
“你帮我挑些可靠的人到兰台教书,我就不信她们不能替我培养出心腹来。”李杞柠带着坚定,也含着查案的决心。
一直以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还是坏,遇到坎坷跌倒过,被人陷害受伤过,也得贵人相救,挚友相助,活到现在也是不易。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总被人害,更不能让更多的人牺牲性命相救。
查案的路,她也该学着成长,独立起来。
棋子,她现在需要棋子。
中庭那么多活蹦乱跳的棋子,总会有听她话的。
接连几日,在温甜甜多方打探,严格筛选后,选出了姚绣、何小岚二人负责教书。
姚绣记性是差,速记却厉害,宫正司近年来审问记录都是她写的,有她在,不仅可以教女官和宫女们多识些字,还可以教她们写。
要知道能跟上常人语速,还将字写得娟秀,真的是门学问,就连李杞柠也想着开课后去听几耳朵。
至于何小岚,她心肠好,脾气也好,有她耐着性子教,不可能有教不会的人,再加上她略懂诗词,也可以教一教的。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会几句诗词自然是好的。
选好了教的人,接下来就要选学的人了,凡是不识字或者识字少的,都可以到温甜甜那里报名,做了登记后,按照名单,拿到宫外让景泊颜去查。
这些景泊颜是最擅长的。
将那些人的身价底细查得明明白白,有用的留意,没用的不理就是了,至于旁人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