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温咸咸的照料下,李杞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挽兰的伤却不好治愈。
说好了会送挽兰出宫,云朝辞自然不会食言,已经安排明国公府的人在宫外寻找宅子给挽兰居住。
不过李杞柠却有些担心挽兰的安危,怕徐太后在宫外会暗伤挽兰,便与云朝辞商量着在冉华城东市老巷里去寻找合适的宅子。
因为李杞柠在冉华的住处就在东市老巷里,景泊颜他们平时也是住在那里的,若是挽兰也住在东市老巷,不仅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而且温咸咸去给挽兰看病也能方便些。
经过几天的寻找,明国公府的人终于在东市老巷寻到了合适的宅子,偏巧买下的宅子就在景泊颜他们住处的隔壁院子,仅隔着一道墙,来往倒也方便。
病情有好转,李杞柠自然不愿意再在榻上躺下去,只是时至今日,她的脖颈也不能胡乱的动。
在云朝辞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她才能起身,为了避免脖颈没有支撑再次受伤,她戴上了温咸咸送来的颈托。
李杞柠想着在落霞居待了太久,总不是这么会事,毕竟她没经过封官礼,还是御前的首宫女,近一个月不见影子,确实也不太合适。
于是她在云朝辞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决定去御和殿拜见羽安帝。
虽然李杞柠的脖颈被半指厚的木制颈托围裹着,但是毕竟也是受到重击,能起来也是不容易,带着颈托行动多有不便,于是云朝辞就很贴心的为她准备肩舆,由内侍们抬着她去。
戴着颈托坐在肩舆上的李杞柠由西宫到御和殿的这一路,过往的宫女内侍们都多瞧她几眼,先不说她脸生,也不论她坐的是云朝辞的肩舆,就说她戴着的颈托,就惹他们好奇。
到了御和殿,看着行动迟缓的李杞柠,御前的人都流露着同情,庆吉叹着气摇摇头进去通禀。
福多则赶忙跑下台阶搀扶着她,毕竟李杞柠无法低头,根本无法去看脚下的路。
李杞柠也算是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路有人扶的日子,只不过她是真不敢动啊。
庆吉出来后,看着已经在门口侯着的李杞柠,再瞧向扶着李杞柠的福多,便对着他说道:“赶紧扶她进去吧。”
说完话后,庆吉瞧也不瞧李杞柠一眼,直接从李杞柠身旁路过离开了。
似乎从最开始打量过李杞柠后,他就再没正眼瞧过她,连话都不同她说,脸上也尽是嫌弃。
“什么脾气?”李杞柠气得慢悠悠的转过身子,看着庆吉渐远的背影,说话间也有些咬牙切齿的,她之前的火气还没消的,庆吉倒是先和她摆脸子了。
“哎。”福多见李杞柠迈着小碎步奔着庆吉略走了几步后动作,只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李杞柠却浑然不知,还气呼呼地冲着庆吉离去的方向小声嘟囔着。
福多见状便忍着笑意急忙拦住李杞柠,生怕她顶着颈托还追着庆吉胡乱拌嘴,拉着李杞柠衣袖后,劝道:“快进去吧,陛下还等着见你呢。”
提到羽安帝,李杞柠就没心思再理会庆吉了,连忙伸出手搭在福多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转身,踏进御和殿内,向东阁走去。
踏进东阁后,瞧见羽安帝忙着练习书法不曾抬头,李杞柠便开口说道:“奴婢阿柠给陛下请安。”
说罢她就欲跪地给羽安帝请安,只不过她脖颈不适,导致她无法弯腰,于是就曲着膝抓住裙摆,撩起后,上身直挺挺的,而腿却试探着往地上跪,试探来试探去都跪不下去。
而她身旁的福多也努力扶着她的胳膊,协助着她,可是嘴角的笑却藏不住了,此时的李杞柠实在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起初见到李杞柠这般模样的羽安帝也是愣了小住了,打量着李杞柠颈部的颈托,见李杞柠欲跪下行礼甚是艰难,忙摆手免了。
李杞柠站稳后,福多并没有退出去,而是收回扶住李杞柠的手,略后退两步守着她。
站在羽安帝身边磨墨的风朵从见到李杞柠时,就已经停止住手里的动作了,目光始终在打量着李杞柠,脸上有种难以言说的困惑。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打量李杞柠,确实是颈托这个东西他们从来都没见过,那么现代的玩意哪个没穿越过的人能知道啊?
说起来颈托的出现还是拜温甜甜所赐,从前温甜甜睡觉总是不老实,故而时常会在某个神清气爽的清晨发现……自己落枕了。
所以李杞柠就耗费几天的时间,将这东西研究出来给温甜甜戴上,怕是她当时也没有想到,在将来的某天这东西对自己也派上了用场。
“你这是……”羽安帝抬起手欲言又止,目光却总盯着颈托看。
李杞柠刚想要躬身回禀,只是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就只好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回陛下,奴婢戴的这个东西叫颈托,是太医院新来的温太医送来的,奴婢后颈受伤,活动不便,只好用它来固定。”
羽安帝听后点着头,将手中的笔放下后,沉声说道:“再过些时日就是封官礼了,朕看你这样子也没法再在御前伺候着,不如就提前去内院吧。”
官舍俗称内院,是女官们居住的地方,位于中庭的后方,每位女官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屋子,居室不大却也独立自由。
李杞柠道了声“是”后,看了风朵一眼,又对羽安帝说道:“奴婢封官礼后就不再是御前首宫女了,在此之前奴婢又不能在陛下身边待命,奴婢想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