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雨吃了一惊：
“掌门说什么，什么凌兄，弟子怎么听不懂？”
顾长风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盯着树林间缓缓流动的雾气：
“久闻妖族有门秘术，名叫移魂换魄，能将两人的魂魄互换。”
“不想，今日亲眼所见。”
“妖帝，凌极霄。”
“你的身体去到了天外，魂魄却藏在这躯壳内。”
“还需要剑无多说吗？”
片刻之后。
凌泽雨身上的威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胸挺起来了，头昂起来了，双目锐利如电，长发猎猎飞舞。
话音虽然还是女声，但却带着一股无比自信的气势。
“剑无兄，果然厉害！”
“小弟出手救那陈太真的时候，露了破绽？”
“说话行事，不够小心？”
“还是身上隐藏不住的妖力，泄露出来了？”
顾长风淡淡一笑，自然不会告诉她真正原因。
早在天云子、妖帝妖后等人出发前往天外的时候。
作弊器里凌泽雨的各项属性，就已经全部变成了九十以上！
甚至！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对方的修为从三阶下品，一跃而至堪比结婴前期的四阶下品修为！
甚至！
妖帝的几项神通，对方也都学会了。
这么反常的事情，怎么解释？
联想到妖族那门移魂换魄的秘术，顾长风很快就做出了猜测。
一出言试探，果然没错。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平静地道：
“天罩缩小，为应对这危机，两族已达成一致。”
“结婴以上人族、妖将以上妖族，全部出发前往天外。”
“凌兄却用这样的手段偷偷留下，还成了女身……”
“有意思啊！”
至于到底有什么意思，他就住口不说了。
凌泽雨连连冷笑，立刻反唇相讥：
“若论背信弃义、不守承诺，谁又能比得过剑无兄？”
“当日两族联手，共同歼灭魔族！”
“转眼之间，你就向我夫妻下手，将我们封印了足足数千年！”
“剑无兄！”
“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个说法！”
顾长风回头看她，漠然道：“什么说法？”
“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若非剑无将你们二人封印起来，又将妖族赶至蛮荒绝域，让天云不要对你们赶尽杀绝……”
“这天垣大陆，哪来这数千年的平静！”
“你！”凌泽雨勃然大怒。
片刻后，她又冷笑起来：“剑无！”
“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仙帝？”
“今日你和陈良一战，我就已经瞧出了你的底细！”
“最多！”
“不过是筑基后期修为！”
她脸上神色傲然，气势也提升了起来：
“今日之你，万万不是我的对手！”
“剑无兄，要比一比吗？”
就在这时。
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要与陛下动手，先过老夫这关！”
云雾之中，赫然出现了张黄石的身影。
凌泽雨顿时愕然。
片刻后，她放声大笑：“果然是各怀鬼胎！”
“我留了下来，你们人族也留下个大乘修士！”
“论起阴谋诡计，妖族终究不是你们人族的对手啊！”
话虽如此。
可她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悲愤和恼怒。
反倒……
带着几许轻松和自嘲？
顾长风淡淡道：“凌兄不必激动。”
“就算没有张黄石在，你以为自己能是我的对手？”
凌泽雨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遍对方，眯起了眼睛：
“你故意隐藏了实力？”
顾长风微笑着看向她：“这些都是其次。”
“凌兄留下来，不是为了杀我的吧？”
“自然不是！”凌泽雨的双眼熠熠生辉，“剑无兄今天，也不是要杀我的吧？”
顾长风也点了点头。
两人对望许久，突然同时放声大笑。
顾长风伸出右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重新取得了互信。”
“以前的恩怨，暂时放下。”
“现在，联手应对两族共同的困局！”
凌泽雨也伸手与对方握住：“好！”
“就像数千年前那样。”
树林间，冥冥的薄雾中。
两人席地而坐。
张黄石静静站在远方，时刻留意四周的情况。
顾长风率先道：“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和魔族合作的！”
“喝人血提升修为，也必定不是魔族的功法吧？”
“正是。”凌云子答道，“这是妖师研究出的一门邪术，看起来似乎很像。”
“但和魔族真正的天赋神通相比，还是远远不如。”
顾长风低头默默思索。
这么说来，妖师是故布疑阵，让自己误以为他和魔族勾结？
然后误以为妖师、凌云子和魔帝是一伙的？
进而误以为凌云子的死，是假死？
所以……
凌云子是真的死了？
想了许久，他抬起头来问：
“把你们从封印中救出来的，是妖师和凌云子两人？”
“不错！”凌泽雨点了点头，“我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时，也大感意外！”
“凌云子说，他早已和你反目成仇，更气愤于你的背信弃义，才会帮我脱困。”
“而且他们还说，陈太玄是你的转世。”
“我们夫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