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闻言愕然,抬头一看,“呀“的一声,又惊又喜。
“原来李公子竟然就是一箭大破数千贼军的李县尉啊!我当时听说之后还跟舍弟言说没想到官府之中竟然还有这般英雄人物,若有机缘当要见识一番风采的。没想到今日便梦想成真,不仅县尉老爷竟然是故人,而且还救了我耿家上下,这等大恩,耿家上下无以为报,定然铭记在心!”
说着又是噗通一拜。
李旭抬手示意他起身,笑道:“耿大少爷,这天底下就没有报不了的恩德。你若真想报恩,那就送我个十万八万两银子的,就算两清了,我可不喜欢被男人天天挂在心上的。”
耿良一愣,尴尬地笑道:“李县尉真是会说笑。这等大恩岂能用金银这等俗物来衡量。”
李旭想说我还就是一俗人,就喜欢用金银之物来衡量,只是看这耿良的样子不像是愿意拿出十万八万两银子报恩的人,心中暗骂这厮小气,不过却看向那依然一脸警惕的持刀汉子问道:“这位兄弟好刀法啊,刚才死在你大刀之下的贼人可不少,当真是一条好汉。”
那汉子听李旭夸赞自己,脸上的警惕之色淡了些,但是却依然没有说话。
耿良急忙拉过那汉子介绍道:“李县尉,这是舍弟耿平,从小习练大刀。舍弟性子执拗鲁莽,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县尉老爷恕罪。”
李旭不以为意,颔首道:“好说,令弟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却是心思淳朴,我自然不会怪他。倒是那等嘴里口口声声要报恩的人却不舍得拿出一两银子来酬谢恩人的,才让人心寒呢。”
这根本都不是含沙射影了,根本就是明说了。
耿良汗颜不已,急忙道:“李县尉,并非草民不愿用金银酬谢县尉救命之恩,只是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银钱啊。”
李旭奇道:“你耿家堡子家大业大,能养得起数十名护院庄客,却说拿不出银子,是何道理?若是说不出个一二来,咱俩的账就得好好算算,看看你该如何偿还我的恩情。”
耿良真是没想到堂堂一县县尉,还是个刚刚成名的少年英雄竟然是个死要钱的主,而且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不过人家救了他全家老小,的确有资格理直气壮。
只是不等耿良说话,那个性子憨憨的持刀大汉耿平却走上来瓮声瓮气地道:“县尉老爷,不是我大哥不愿意给你钱,只是我家的钱都被那长武县衙的狗官给要走了。
那狗官三番五次的派人索要,说是要组建乡勇营,要我等乡绅自愿捐助,但实际上却是强行摊派,若有不满意,便威胁恐吓我等通贼。
前几日又派人来索要钱财,我一气之下打了那狗腿子,闯下了祸事。这两日不断有人在我家堡子周围窥探,大哥说是堡子无法住了,长武县城是那狗官的地盘自然不能去。
正好听说贼军在三水县被杀的屁滚尿流,大哥便决定带着全家迁入三水县城。
家里的银子除了被狗官拿走的,剩下的一些发给了那些遣散的庄客护院以及一些不愿意跟我们走的丫鬟仆人,最后也就没剩下多少了。
最后留下一点银钱还要维持我们全家上下的生计,因此是没有钱给你的。
不过你救了我们,我们耿家就得报恩。你若是身边缺少护卫,我可以给你当一辈子的护卫来偿还你的恩情。“
这耿平虽然看着有点憨有点彪,但是却口齿清晰,一口气就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
耿良急的在一旁不停地拉扯弟弟,脸色尴尬,想要让他停下,耿平却不管不顾只顾说完。
尤其是耿平一口一个狗官,听得耿良额头冒汗。
我的傻弟弟哟,你眼前这位也是官啊,你这不是明摆着指着和尚骂秃驴吗?没有银子给也就罢了,还把人家给骂了,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看到周围陆续返回的轻骑兵那彪悍冷漠的表情,耿良心中发沉,暗暗叫苦。
真要惹恼了这位县尉老爷,那危险程度可不是方才那伙乌合之众的贼兵能比的。
都说官匪一家,官军杀良冒功可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看着李旭面无表情的俊脸,耿良心中越发沉重,暗暗打定主意,拼着倾家荡产也要让这位县尉老爷平息怒火。
实在不行,哪怕没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护的家人周全。
他打定主意,正要上前说话,却被李旭投过来的清冷眼神止住,只能一脸忐忑的站定,紧张无比的看着场中的形势,心里疯狂的转动着各种主意。
李旭高坐马上,居高临下望着那一脸不屈表情的耿平,忽然道“你这汉子倒是个心直口快的直爽性子,也罢,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要想当我的护卫可不那么容易。你若能在我手下撑过十个回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听见李旭的话,耿平本来黝黑的脸色变得涨红起来,一脸的不服气,握着手中的大刀一副蠢蠢欲动。
耿良则是松了一口气,他对自己弟弟的本事有信心。这位李县尉虽然一箭扬名,刚才也杀了几个贼兵,但是也没有看出什么太了不起的地方。
不过看他年纪不到弱冠,相貌又如此俊秀,想来是比不上自家弟弟的。
到时候只要弟弟能够稍微放点水,让县尉老爷满意,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这桩麻烦想来就免掉了。
耿良心中笃定,急忙上前一步道:“二弟,还不谢过李县尉宽宏大量不罪之恩。若是能在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