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昭皱眉,却还是过去瞧了。
就见那妇人,神情激动地跑过来:“这、这位少爷,刚、刚才和您一起的小姑娘呢,她,我儿子没事了,是她救了我儿子,我还没当面向她道谢,您能告诉我,她、她去哪儿了吗?”
宋明昭神色淡薄:“既然你儿子没事了,以后便好好照料着吧!”
说完了,他转身就走。
那妇人想拦着,但宋明昭小小年岁,却气度不凡,便也不敢造次了。
这时,刘婆子上前:“我家小姐已经走了,让我将喘症的防护方法交给你,”她一边将一叠纸塞进了妇人手里,一边说:“喘症虽然不能根治,但你按照我家小姐写的来调养,也是能减少发作次数,减轻症状。”
妇人已经从郎中嘴里得知,她儿子的病治不好了,虽然庆幸儿子捡回了一条命,可郎中的几幅药下来,却让她心中涌现了一股绝望。
因此,听了刘婆子这话,妇人不禁激动起来:“真、真的吗?”
她自然是相信那位小姐的话,毕竟儿子的命就是她救的,只是太过激动,脑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刘婆子点头:“我家小姐是这样说的,”她又将一颗通窍香丸,放到妇人手上:“这是通窍香丸,方才我家小姐就是用这个救了你儿子,你回头找个绳子穿起来,挂到你儿子脖子上,以后呼吸不舒畅,或鼻子不适,闻一闻可以缓解症状。”
妇人感激地接过,“扑通”一声又跪到地上去了:“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刘婆子走了后,妇人才反应过来,她竟然不知道恩人姓谁名谁!
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活菩萨。
回到府里,虞幼窈先去了安寿堂一趟,将方才在街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虞老夫人一听就笑了:“府里的马车虽然经常检修,出行前也都会检查妥当,但这天底下,哪儿有什么是万无一失,意外在所难免。”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也亏得遇上了宋世子,不然还有得折腾。”
这么大热天,就是坐在马车里,在大街上干等着,也叫人受不住。
虞幼窈点头:“确实是麻烦了宋世子。”
语气里难掩客气。
虞老夫人听明白了,却并没有在意,宋明昭是外男,便是世交,有教养的女儿家,也该规矩一些。
“宋世子虽然长了你岁数,却也是一个辈的,你回头准备一份谢礼,好生感激他一番。”
摆明了没打算插手小辈之事的事,由着孙女儿与宋明昭往来。
祖母都发了话,回礼的事儿便是过了长辈的明路,不算私相收授,更显得顺理成章了。
虞幼窈也只好应下,却也拿捏分寸问:“那依祖母的意思,这礼数要怎样回了,才算妥当呢?”
虞老夫人摆摆手:“之前闲云先生的谢礼,你安排得就十分妥当,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祖母让她亲近镇国侯府的心思,虞幼窈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只是祖母态度不明,对宋明昭有欣赏,也只是建立在长辈对晚辈的基础上,并没有特别之处。
无论怎么看,似乎也是寻常得很。
如此一来,虞幼窈反而有些拿不准祖母的心思,便也不好多加思量,以免节外生枝。
只是府里的事,大多都是她管着,宋明昭帮了她,她理应准备回礼,祖母一向不插手小辈之间的事,再之加宋虞两府是世交,关系本该近了处。
她便是对宋明昭有多防备,但涉及礼数上的事,是如何也绕不开。
虞幼窈也只好大大方方地来:“祖母且放心。”
其实,虞幼窈到底年岁小些,对于男女之事,也没有开窍,自然就不明白,虞老夫人让虞幼窈亲近镇国侯府的心思是真,但是虞老夫人疼爱虞幼窈,心中算计的越多,便越要谨慎、周全着来,心思便越不能往台面上摆。
对待宋明昭的态度,就更谨慎了。
虞老夫人希望孙女儿与宋明昭多接触也是真,但绝不会让孙女儿处于被动。
一家有女,百家来求。
好女不愁嫁,没得让人瞧轻了去。
毕竟两家结亲,诚意往往比什么都要金贵。
没得诚意,镇国侯府就是再好,她断不会让孙女儿上赶着脸,倒贴了宋明昭。
好在孙女儿年岁小,宋明昭是好是歹,总要慢慢瞧了才行,宋明昭是否有心,是否有诚意,要了仔细瞧明白了才是。
所以,这事不能急。
也正是因为她不急,虞幼窈无论是站在两家世家关系来分析,还是站在噩梦的立场上,便也猜不透祖母的心思。
虞老夫人露了笑容,转而又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好事,你晓得轻重就好。”
孙女儿是个妥当的人,大街上出了事,并没有急哄哄地往上凑,而是先让婆子打听清楚了,才决定要不要插手,光是这一点,就不需要担心了。
到了第二日,虞幼窈一早就唤来了许嬷嬷:“宋世子昨儿帮了我,谢礼的事,便有劳嬷嬷准备妥当了。”
许嬷嬷心念微动:“准备好了就拿给你过目。”
虞老夫人是真不想插手小辈之间的事,还是心中另有谋算?
只是虞老夫人这人,心思太深了,便是心中有些算计,也不显露山水,便也无从窥探,自然也不好往明了说。
许嬷嬷敛下心绪,很快就准备了礼单,拿给虞幼窈。
虞幼窈瞧了,主礼是一块上好的端溪砚,文雅端方,宋明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