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玺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智商着急,恨不得钻进虞幼窈脑里头,看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将属于她的另一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荷包里,虞幼窈转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幽州?”
殷怀玺临走之前,提了玉佩这事,也是为了安她的心。
巴不得他早点走一样!
殷怀玺:“……”
他拿了原本是一对的玉佩,也算在变相向她表明心迹,暗示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白了。
当然了,他也不是不想表达得更明白一些。
可虞幼窈年岁还小,对情爱之事也还懵懂,他也不想太唐突了,以免吓到了她。
可青津果什么鬼?!
她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平常了?
见他一直没有说话,虞幼窈就问:“怎么了?是不是北境那边有什么变故?”
“后日就走,”殷怀玺心情复杂,有些不是滋味,拿着属于自己的一块玉佩,脑里头千头万绪也没搞明白,虞幼窈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可她明显转了话,也不好把人逼得太紧:“原是打算明儿去谢府见你,顺带了辞行。”
一听不是北境的问题,虞幼窈就松了一口气:“我屋里做了不少香药,回头收拾一下,明儿拿给你,北境冬天苦寒,你要多注意身体,”她想了想又道:“对了,谢府喝药酒养身的习惯,我明儿向外祖母讨要几个方子,你带回北境去,能调理战士们的身体。”
药酒有袪湿活血的功效,大部分战士都有暗伤,尤其是风湿骨痛,麻痹湿痛,每到冬天就十分痛苦,磨人又顽固。
北境苦寒,战士们有冬天喝酒御寒保暖的习惯。
而泡药酒所需药材并不贵重,一副药就能泡十斤,每日早晚一小杯即可。
她屋里的孙婆子,因为年岁大了,麻痹湿痛的毛病,早前谢府一个老仆,就拿了主家赏的药酒,送给孙婆子。
孙婆子喝了三五日,身上的疼痛就减轻了。
根治是不能了。
但长期喝能减缓,不复发,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也是因此,她才注意到药酒一事。
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关切,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没有不同,就是最大的不同,殷怀玺总觉得不得劲。
“虞幼窈,”殷怀玺眼儿暗了暗,张了张嘴就问:“我是谁?”
虞幼窈有些莫名奇妙:“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就是你,还能是谁?”
她一脸“你脑子没毛病”的表情,让殷怀玺心里越发不得劲了:“我是问你,在你眼里我是谁?”
虞幼窈静静看他,没说话。
突如其来的沉默,令殷怀玺心中陡然涌现了一股暴戾,眉眼间也染上了厉色:“怎么不说话?”
虞幼窈眼神怪异地看着他:“殷怀玺?!”
殷怀玺“嗯”了一声,陡然反应过来:“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虞幼窈有些无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英明神武的武穆定北王,似乎好像是个憨憨?!她猛然打了一个激凌。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她连忙晃了晃脑袋,将脑里头乱七八糟的念头驱逐!
“周令怀?”
“嗯?”
“表哥!”
“……”
“殷怀玺!”
“!”
“景止哥哥!”
殷怀玺看着她,不说话。
他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虞幼窈道:“周令怀也好,殷怀玺也罢,一直对我好的人是你,表哥也好,武穆定北王也罢,我认定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这个人所代表的身份,以后别再问这种幼稚的问题,我记得三年前,就是叶寒渊敲登闻鼓那天,我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了。”
殷怀玺连忙问:“你刚才说,认定的是我这个人,等同认定我了?”
虞幼窈突然觉得屋里有些热,也有些口干舌躁,就抬手端了茶杯。
从前演练了无数次,也做过无数次的礼仪,这次却一不小心,让茶碟碰到杯底,发现一声清脆的“哐当”声。
气氛倏然一静!
虞幼窈低头喝茶,也不看殷怀玺了。
殷怀玺紧抿了唇角,嘴角却抑不住地往疯狂上翘,每回都用力将嘴角抿平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了。
原来不是没反应。
是故作镇定。
仔细一想,他和虞幼窈也算是青梅竹马,彼此亲密陪伴长大,如今乍然谈及情爱,虞幼窈豆蔻初稍头,羞颜未尝开,心意懵懂又朦胧。
难免如诗中写到那样,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也不需要她回应。
只要她知道。
以后来日方长,他有得是时间。
并不急于一时。
殷怀玺“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转开了话题:“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虞幼窈总算松了一口气,从前懵懂又朦胧的心意,倏然拨云见月,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也不习惯,突如其来的转变。
“泉州气候适宜,适合休养身体,府里没什么需要操心劳累的事,大舅母也是见我精神好许多,这才带我出来散散心。”
殷怀玺总算是放心:“你先安心在泉州养着身体,殷三留下来,暗中保护你的安全,春晓身手虽然不错,可泉州不比京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让殷十跟着你。”
虞幼窈正要问殷十是谁,就听到殷怀玺一击掌。
便有一个黑衣劲装女子,从窗外飞身进来,单膝跪到虞幼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