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恩泰那个老乡,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各位大叔大爷,我们真的没有偷东西!求你们别打了!他会被打死的!”
这个老乡一边说一边不住叩头,可是这群人却根本无动于衷,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一边不住地交换眼色,交头接耳在小声说着什么。
苏颜看到这一幕,眼眶微微一眯,没有轻举妄动,继续安静地在树上窥视。
这时,那个为首的壮汉眼珠一转,大声说道:
“既然这个小贼嘴硬,明明偷了东西也不敢承认,那这样吧,就废了他一只手,好让他长长教训!”
“不要啊!”
那老乡一听,急了眼了,大叫着要扑过去护着赵恩泰,但他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七八个大汉呢。
苏颜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皱眉。
这时,为首的人又接着说道:
“哼,我看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什么人指使来偷我们的东西的!”
旁边一个小喽罗凑了过来,谄媚地说道:
“大哥,要这样说,这两个小贼固然可恶,那背后指使的人更可恶啊!”
为道老大赞许地看了小喽罗一眼,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对,这要是为了一口吃的,忍不住诱惑伸了手,那也情有可原,最恨就是这种指使别个来做坏事的人了!”
他左右看看,伸腿踢了踢那老乡,说道:
“哎,你说说吧,你们是不是被人指使来偷东西的?”
那老乡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偷东西!”
“还嘴硬!打死算球!”
一个黑脸男人暴喝一声。
吓得那老乡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别打,别打!”
“要我们别打,那也行,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是不是那个姓苏的丫头!”
躺到地上的抱头消极抵挡的赵恩泰,被人踩住了脊背,头脸虽然护住了,却被压在下面,抵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听到对方这句话,一下子急了,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不知是谁的脚一下子踩得紧压在地面上,吃了一嘴的泥,要说的话也变成了唔唔的声音,没法听清。
“你来说!”
黑脸男人一脚把那个老乡踢翻在地上。
那个老乡到了这会儿,也觉察处出不对。
“我,我们,就是自己……”
“想好了再说啊,是不是还想挨揍!”
对方又有人一声断喝。
这老乡吓得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是,是他们说……”
“谁说的,谁让你来的!”
“……路,路上,碰,碰到的……”
“谁?姓苏的?苏颜那死丫头?”
地上的赵恩泰挣扎得更厉害了,那个老乡完全被吓住了,说不出话来,只有牙齿嘚嘚直响,但他的脑袋却在下意识地直摇头。
到了这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伙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了。
说不定,他们就是被人引过来,就为了把这污水泼到苏颜身上。
“不……不……”
他张口欲言,可还没等他完整说出一句话来,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把他打得脑袋嗡嗡直响。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白白挨了这么打,多亏啊,是不是?”
为首的壮汉笑嘻嘻地蹲下来,用手轻轻拍着这老乡的脸颊。
“我最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了。”
说完站起身来,顺势提起一脚,却把旁边的还在奋力挣扎的赵恩泰,给踢晕过去了。
“拉上这小子,走,去找人还个公道去!”
为首的壮汉指了指那个老乡,示意几个手下。
“你们这是打算找谁还公道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
“是谁?”
……
这一群人吓了一跳,听这声音,莫非是?
只见不远处一棵树轻轻摇晃了一下,一个人影从树上轻巧跃下。
“苏颜?”
这伙人都吓了一跳,那个赵恩泰的老乡更是激动,跳起来就要跑过去,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按住,趴在地下,动弹不得。
“没错,就是我,怎么,你们不是要去找我吗?”
苏颜冷冷地看着这几个人,一米多长的竹竿晃来晃去,周身下来,慢慢溢出一股冷森。
为首的壮汉眼珠一转,撮了一下牙花子,冷哼一声,说道: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
“嘁!这么老套的话,你还在说呢?你这是从那个臭粪堆里钻出来的屎克郎?又臭又土?”
苏颜的话,成功让对方紫涨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苏颜向来不是都很高冷吗?
惜字如金的,怎么这会儿,也会像个村妇一样开骂?
“少废话,识相点儿的,就乖乖听我们,要不然,今天这地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苏颜也不多说,右手将竹竿斜支在斜前方,左手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骨刀。
那骨刀有一尺来长,被她反手握在掌中,横到了胸前。
骨刀洁白如象牙,打磨得极为锋利,青天白日下,那伙人看到这刀,居然觉得有一股寒意升起。
“咕嘟。”
似乎有人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少人的心头都咯噔了一下,心里生出了一股怯意来。
“来!”
简单的一个字出口,那些人似乎都打了个寒颤。
“都特么给我上,直接灭了更好,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