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威利心里很担心。
从跟师父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发师父是个好人,不管是对他还是其他师兄、师弟都很好,甚至对罗曼都不错。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心。
因为这样的人,如果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什么都好说。
一旦越界,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就像他自己一样,因为打了白云村的主意,就被带去了珠穆朗玛峰朝圣,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现在这些愚蠢的绑匪,竟然绑架了师弟,这已经不是触碰底线,这根本就是把底线都撕烂了。
所以他担心师父会生气,万一他在旧金山大闹一场,那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他赶紧问道:“师父,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余真眉头一皱,“你们这边的警察感觉靠不住啊。”
威利竟然,无言以对。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余真道,“转了半晚上还没吃饭呢,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有精神讨论怎么开发市场。”
啥?
威利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弟可是被绑架了啊,你非但不报警救他,还悠哉悠哉地准备去吃饭?
这位师弟,难道不是你的亲徒弟?
“但罗卞师弟呢?”
“他刚才跟我说了,不用管他。”
“什么时候说的?”
“你自己看视频……”余真停了停道,“忘了你不会说中文,那我就告诉你吧,罗卞刚才用唇语说的。”
威利再次打开视频一看,果然发现罗卞的嘴唇不停地在动。
至于说的什么,他自然是看不懂。
最近他在努力学习中文,但实在太复杂了,到现在他也就学会了几十个单词。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师父……发飙。
没错,应该是发飙。
于是他干脆关掉手机,然后带着余真去吃饭,找酒店。
……
城外一栋不起眼的小屋里,一个华人男子,不时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他叫张鲲,是来旧金山的留学生。
但因为一些事情,他现在不仅没法上学,还可能被起诉。
唯一的办法,是马上弄到一大笔钱。
但他家里并不是特别富裕,所以没法指望,而在旧金山,他也没有办法一下就赚很多钱。
就在他焦头烂额,绝望得准备去跳海自杀时,突然遇到了罗卞找他问路。
他在旧金山几年了,很少关心国内的事,所以不知道罗卞是个明星,不过通过两人短暂的交谈,他了解到罗卞应该很有钱。
最终他没能控制自己,把罗卞骗到这里,然后绑架了他。
经过一番询问后,得知罗卞是来找人的,而且找的还是个米国的有钱人,于是就有了他给威利打电话要钱的事。
他知道这是犯罪,被抓住了会坐牢,但也有不小逃脱的机会。
但如果他再搞不到钱,那就真的要去坐牢了。
所以现在他有点紧张,约定的时间一到,就赶紧再次拨打了威利的电话。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关机了!
即便现在就冲进来几个警察,他也不会如此的吃惊。
为什么对方会关机?
难道那个叫威利的,根本不在乎罗卞的性命?
他犹豫了一下,解开了罗卞嘴上的胶带。
“怎么样?”罗卞问。
“关机了,”张鲲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
“当然是,可能是突然没电了,”罗卞道,“要不你过一会儿再打过去。”
也只能这么办了。
张鲲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反正闲着没事,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卞问道。
“跟你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罗卞抬了抬手,“我都被你绑架了,还没关系?说出来吧,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让你朋友把钱送过来,就是最大的帮助。”
“他肯定会给你钱的,”罗卞道,“但如果你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说不定我还能让他不要报警。”
张鲲摇了摇头,他一点都不相信罗卞的话。
被绑架了,还被勒索了几十万美金,对方怎么可能不报警?
在旧金山几年,他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孩子了。
而这次的事情,让他更深刻地了解到人性的冷漠和自私,所以像罗卞这些话,要么就是太天真,要么就是缓兵之计。
见他不肯说,罗卞有点无奈。
在被绑架之前,他跟张鲲聊了一会儿,知道他就读于旧金山音乐学院,主修钢琴,已经在世界各地参加了几十场大型演出。
到了张鲲“家里”的时候,张鲲还为他弹奏了一曲,让他颇感惊艳。
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张鲲在弹奏钢琴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周围有灵气波动。
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点点,但这也很了不起了。
所以他决定,与其跟着师父什么事都做不了,不如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但没想张鲲不信任。
以前他也听人说过,说在国外住久了,会变得越来越难以相信别人,现在看来是真的。
于是他轻轻的一用力,就挣断了手脚上的绳索。
张鲲当场惊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