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亿?”
看到这个数字,张会计脑袋嗡的一声。
“不可能,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
“现在有多少?”余真问。
“只有五百万。”张会计道,“这段时间酒厂虽然收益翻倍,但农场支出不少,还是加上剧组给的钱,才勉强凑了个整数。”
整数有什么用?
连零头都不够。
“小余啊,”刘支书也不停摇头,“我看要不还是等等。”
“我也觉得你们可以等等,”做为客人,徐工本来不应该多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发表了一些意见,“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嘛,慢慢来。”
“徐工,”余真不打算慢慢来,问道,“预算这一块,你懂不懂?”
“我懂一些。”
“那我请你帮个忙,”余真道,“我们一起再来核算一次,看看能不能省一些。”
“好吧。”
“这有什么用呢?”徐工道,“预算是都会多造点,但也不会太多。即便水分大,顶天了也超不过15。
“就算全部去掉,那也要5亿多啊。”
“能省点是点呗。”
“好吧。”
见他坚持,徐工便答应下来。
他还是很喜欢余真这个年轻人,毕竟像这样有能力、有本事,还一心留在最基层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花点时间帮个小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于是两人打开预算文件,开始一项一项地核对。
“砂石材料,这个不用买吧。”
“你们村有石料?”
“有,”张会计对这事也非常热心,毕竟他是会计,会计的职责就是省钱,“我们村有个旧的采石场,但当年因为交通太差,运输成本太高,后来就关闭了。”
“石料倒是能去掉四百多万,但沙子呢?”徐工问,“你们村没有沙子吧?”
“石头打碎了,能不能当沙子用?”
徐工:“这倒是可以。”
“就这么干,”余真道,“挖机是现成的,再买套大点的碎石机,也就几十万吧?石头多着呢,大不了买个大点的发电机,把碎石机搬进去,就地取材。”
徐工:……
不说他还差点忘了。
“你那个挖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石头都能轻易挖开?”
“这个以后再说吧,”余真把砂石这两项上叉掉,“这样就能省六百多万了。”
“运输呢?这运费可不少。”
“对,还有运输!”余真又把所有的运费都叉掉,“这些运费都太贵了,运个石头、钢筋,需要三千万这么多?”
徐工:……你不看看运的是什么地方!
“基础部分,所有材料都要人扛进去,能不贵?”
“我们可以自己抗啊!这三千万不就全省下来了?必须要去掉!”
徐工:……
“其实我觉得,这基础部分,全部都可以去掉。”余真道,“打个基础而已,又没什么技术含量,需要外包吗?”
徐工:“这个确实没什么技术,但你们能做得过来?”
“加把劲应该可以的,就这么定了!”
余真大笔一挥,一个多亿就被砍掉了。
“还有,铺路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吗?”
“不太需要。”
“那路面也自己搞,”余真道,“这路可不少钱啊!”
大笔一挥,余真又干掉了两个亿。
这样一来,一共被他划掉了三亿多。
“看,这水分简直比雨水还多。”余真道,“这些搞工程的,该多赚钱。”
徐工无语了。
这天下的工程都像你这么做,人家搞工程的都要饿死!
七叉八划,余真觉得什么都可以自己弄,最后只剩下十几座小桥梁。
所谓金桥银路,这些桥梁虽然不大,但除掉砂石和运费,也要2.6亿。
这些桥可不是漆树堰的小桥,没法自己搞,需要专业的才行。
再加上铺路需要的水泥、钢筋、人工费,总造价最后是2.8亿。
压缩了一多半,但对白云村来说,还是个天文数字。
“这样,你们看啊,”余真大概画了个时间表,“我们现在开始弄砂石,把白云村地界的路先铺好,再把山里的路铺好,这最少也要一个月吧?”
徐工:……
“就你们村这几个人,没有一年你想都别想!”
“徐工,你不知道,咱们村的人们体力好,干活快。”
“那也不行!”
余真不想跟他争辩这些没用的,继续说道:“那就算两个月吧。”
徐工:……
“这两个月,酒厂收益加上现有的五百万,就有一千万,买钢筋水泥够不够?”
张会计飞快地点点头:“应该够了,不够也能先欠一些。”
“我私人借出三千万,用作建筑公司的预付款,让他们现在就进场,然后预定桥梁的预制构件。”
“你……你……”徐工嘴角抽动,“这么有钱?”
“三千万差不多,再努力几天就够了。”
徐工:……
这是个什么人啊?
三千万,说拿就拿,说借就借?
有这么多钱的人,为什么还要窝在这里当村长?
而且看几个村委的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豪不吃惊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那还差2.5亿,怎么办?”张会计问。
“所以这两个月,我们要想办法,”余真道,“把酒厂规模扩大10倍。”
张会计的笔尖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