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一只又一只、小的大的鹌鹑都钻了出来,围到香花身边,叽叽咕咕的叫着。
香花把秕谷撒在周围,又放了一些在手心,几只小鹌鹑胆子可大了,蹦到她手心里来吃,毛绒绒的小屁股很是可爱。
香花乐得呵呵直笑。
元宝眯眼望着这一切。
墨宝站在树梢上:“你咋不帮忙哇?”
元宝懒洋洋的:“她自己能做到的事,我帮她干嘛。”
大宝:“汪?”
元宝和墨宝异口同声道:“闭嘴,傻大个。”
香花想鹌鹑的事先缓一缓,她下山告诉成林昌鹌鹑跑了。成林昌一听也顾不得农活,上山一看,果然一只鹌鹑也不见了。
香花问:“爹,昨天有人来看过鹌鹑吗?”
成林昌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们都看了。”
“还有啥事吗?”
成林昌:“……你叔母还抓了一只。”
香花就不说话了。
成林昌知道自己事没办妥,先前香花就千叮万嘱鹌鹑胆小要慢慢来,是他没拦住。
成林昌愧疚地问:“香花,现在可咋办?鹌鹑还会回来吗?”
香花实在没了脾气,只说:“爹,你觉着它们还会回来吗?”
成林昌自己也知道,鹌鹑一旦察觉到危险,就会离得远远的,不可能再回来了。
“那咱们还能用鹌鹑饭再养一拨鹌鹑不?”
香花道:“爹,我能做鹌鹑饭养鹌鹑,那为什么叔父叔母他们不能,非要我们送呢?”
成林昌一时答不上来。
香花认认真真说:“他们想捡便宜一起发财,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这样,大家一起没钱赚。”
成林昌哑口无言。
“我昨天没来,但大致情形也能想到。爹,这件事得告诉他们知道,不然这次是鹌鹑,下次可能是别的。”
昨天香花爷爷说的话还言犹在耳,成林昌开始往自己身上找问题。
“是我没拦住,要是我拦住了,也不会出这事儿……”
香花耐着性子道:“爹你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还要怎样呢?叔母那么大个人,是得用手牵着还是拉着?”
成林昌还是拉不下面子,为难地说:“鹌鹑没了……就没了吧。咱们还有辣椒,也能过日子。”
香花心里叹了口气。
只要成林盛他们还是想占便宜,辣椒迟早也会被搅黄,这是香花绝不愿意看到的,就算不赚钱,香花也是无辣不欢的,辣椒可不能出事。
“爹,东林已经六岁,该进学堂了。”香花提醒他,“本想着今年就能送东林和香苗去学习,眼下是不能了。”
是呀,东林也该上学了,他怎么把这个事忘了!
成林昌这才有些懊恼,早想起来的话应该再当心些,自己吃苦受累没啥,不能带累孩子。
香花补了一句:“爹,该帮忙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帮,亲疏是有别,但帮是非不分、得寸进尺的人,就是自己找罪受。”
成林昌思来想去,终于同意找他爹娘说一下。
成张氏大吃了一惊,放下锄头问:“鹌鹑没了?!”
成林昌点点头。
成正德坐在田埂上,抬起眼皮看了眼成林昌。老二性子懦弱,但是不会撒谎,看来是老三他们昨天弄坏了。
他问:“香花不是会做鹌鹑饭吗?让她再做一次不就行了?”
成林昌苦着脸说:“鹌鹑饭要那么容易做,大伙儿早就做了。香花也是运气好才成了一次,这以后还成不成就难说了。”
成张氏拍着腿叹息说:“早提醒了老三媳妇当心着些,还是闯了祸了!”
成正德也知道老三媳妇的性子,但她对他们俩还是挺孝顺,成正德平时偏着老三多些。
“她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些就是。”
成孙氏正背了东西来,见成林昌在,她便不忙着过去,而是躲在草垛旁边听他说话。
成林昌说:“爹,本来这也没啥,但卖鹌鹑蛋赚的钱除了修堤坝,还要供东林上学念书哩。”
“念书?”成正德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他们家世代务农,都没读过什么书,对于举人老爷很是敬畏,隔壁白石村有一个秀才就耀武扬威的,他们家要是出了个举人那还了得。
成正德眼珠子转了一圈儿,觉得这的确是个事儿。
“老二,你说的念书是个好事,可东山、东林都是咱们老成家的人,都得去。”
成张氏也说:“对,是这个理。现在家里也稍微多了几个钱,得让孩子们念书去。”
成正德盘算着:“这次也是你们先没说自己的打算。要是知道那鹌鹑是给东山东林上学的钱,老三媳妇能不小心着点?”
成林昌愣了一愣:他家……啥时候说要供东山上学了?
“哎,事到如今也没啥好说的了。下次这些大事别闷在心里,多说出来和我、和你弟商量商量。”成正德起身,“行了,我也去告诉老三媳妇让她以后少到你们庄子上去。”
成正德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成张氏晚一步走,对成林昌说:“这回的事是咱们对不住你家。香花先前和我说过盘山的事,她做事一直是小心的,可千防万防……”
家贼难防。
成张氏叹息一声,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夹在中间,有些话也说不出口。
成孙氏听完他们说的话,心里愤愤不平,回去就和成林盛吵开了。
“凭什么?他们家拿了一百两送给村长做好人,我们这嫡亲的亲兄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