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头更不解:“自然比以前高。”
香花点头道:“看来进步真是很大了。我于武学上一窍不通,不知道其中要义。若说错了,你同我说便是。”
芋头见她一脸认真,便点点头。
“你方才是不是动了杀念?”香花盯着他问。
芋头一怔。
最开始是卫屏,后来是成麻和成狗剩,现在是成孙氏……这每一个,他都觉得是除之而后快的,尤其是后面这几个,解决起来并不难。
他点了一下头。
香花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像是悲伤又像是生气。
“我知道你想为你娘报仇,也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觉得有些人该死。可如果武艺更高的人就能随心屠戮别人,这个世上只有弱肉强食,那我真的会担心有更厉害的人挥刀向你。”
芋头安静地望着她,歉疚地说:“我方才只是信口一说,是我没思虑周全。”
香花并不是想责怪他,而是自她救他的那一日起,她就一直替他警醒着一件事——仇要报,但不值当他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这个类型的故事她见过太多太多了。
“我对东林东山常说,学武不是为了打架斗狠,而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这话我也想对你说。无lùn_gōng夫多么高强,千万不要轻视人命。”
芋头见她郑重其事,察觉自己语言轻狂了,就朝她走近一步,道:“我真知错了。”
香花见他垂着头,俊秀的面容上都是不安,心里也不忍,就也走近一步:“记住了就好。我不管你是谁,芋头也好、别的名字也好,我希望你这辈子心里光明正大,少受煎熬折磨。”
“嗯,好,我知道了。”他伸手拉香花的袖子,轻声道,“你别生气了。”
香花见他老老实实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丝毫狂妄的痕迹,有那么一会儿还认真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也许他真是说着玩的。
可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随便说着玩,那也不行。香花重新硬起心肠。
“还有,我说了那么多遍了。你娘和我娘的事,我们迟早会去京城差个水落石出,你要是敢一个人乱来,小心我不理你。”
芋头像只可怜巴巴的大狗,嗯了一声。
香花撑不住他扮可怜的攻势,缴械道:“好了好了,我没有生气。走吧,我回去做肉给你吃。”
“我想吃鲈鱼羹。”香花给了三分颜色,芋头立刻开启了染坊。
“行,给做。鱼你自己搞定。”
芋头开心起来:“我动手之前一定念一遍大悲咒,完后保证把鲈鱼羹吃光,一点不浪费。”
香花哭笑不得:“随你吧。”
且说成林盛家,自从成孙氏离家出走已经过了半个月,成林盛一直没去看过她,成孙氏也一直没回来。
香草实在耐不住性子,去问她奶奶。
她奶奶说,她姥姥家已经把她娘赶出去了,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香草哭着来问香花:“香花你说这该怎么办呀?我娘一个人在外面,要吃的没吃的,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又说不动我爹,这可咋办呀?”
香花想了想,问:“你姥姥当真这么狠心?”
香草抽噎着说:“我姥姥啥事都做得出来的。”
香花安慰她道:“草儿姐你先别急,叔母那么大一个人,肯定会自己想办法的。她身上也带了盘缠,大不了到镇上先凑合一阵再想办法也行的。我和爹说说,让他也去劝劝叔父。你娘的事我再想想办法,想到了马上就和你说好不好?”
香草这才安了点心回去了。
晚上,香花便和她爹说了这事。
成林昌为难道:“咱们都不知道他们为啥吵起来的,这咋劝呀?”
香花道:“叔父叔母往日恩爱得很,这么多年情分在那里。如今不肯拉下面子去接她回来,多半是没人递台阶,爹你就去嘛。”
成林昌想了想,便点头道:“那我去试试看。”
香花又和芋头商量了一下,两人觉得还是得打听着成孙氏的下落,万一真有什么事他们也好应变。
成林昌提了一壶酒和一包猪耳朵来找成林盛。他们两兄弟自从分家之后,便鲜少再有这样对坐说话的时候了,各家有各家的事忙。
两人坐下来,成林盛叫了一声哥,成林昌应了一声,两个人就没话了。
“老三,弟妹都走这么些天了,你就不担心?”
成林盛喝了一杯,笑道:“是她自己要走的,她想回来回来便是。”
成林昌皱眉道:“我听娘说弟妹在她娘家过得不容易呢,男子汉能屈能伸,要不你就去把她接回来吧。”
“她过得不如意也不愿意回来,那不就是嫌我们家比那边还差吗?我接她做什么,接她再回来吵再回来骂?”他又喝了一杯。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僵着不是?你想想香草和东山,俩孩子多可怜呀。”
说到两个孩子,成林盛拿酒杯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道:“哪家娃娃没受过苦,你家香花东林他们不也苦过?”
成林昌见他弟似乎这次下了狠心,就问:“那你打算咋办?就一直等?”
成林盛吃了一片猪耳朵,脆骨在嘴里嚼得嘎嘣作响。
“她瞧不上我,自然是有好的。要离便离了吧。”
成林昌被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酒杯仔细问:“老三你啥意思?你是要把弟妹休了?”
“哥,你是不知道那天她说我说得有多难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