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一眼就看出了韦一笑的小九九,但也没拦着他,反正边上有俞岱岩在,出不了什么问题,完全不知道俞岱岩其实是个打赤脚的。
谢逊听俞岱岩提到白鹿子,大为吃惊:“那白鹿子曾与我教阳教主争锋,阳教主与我说,这白鹿子武功高强,若他‘乾坤大挪移’心法不能更进一步,必不能胜。”
“若非有这昆仑派白鹿子守着西陲,我们明教早就大举进军中原了。”一边的殷天正也认可谢逊的说法:“不过听俞兄弟所言,这白鹿子出了意外?”
“据那昆仑派新掌门何太冲所说,白鹿仔与游龙子一起上光明顶要说法,结果半路被人下毒并伏击,白鹿子身死当场,游龙子重伤逃脱。”俞岱岩虽然早已经识破这些都是游龙子的阴谋,白鹿子也必然是游龙子所害,但他也没什么证据。
“这必然不是我教弟子干的,我教弟子用毒的可不多,况且我们法王都不知道有这事,等杨左使来了问问,是不是其他部众做的,我谢逊绝不信这是我教弟子能做出来的事。”
谢逊这人性子一向刚正,不屑于用下作手段:
“不过这昆仑派没了白鹿子老掌门,那就只有小猫三两只了?看来我明教是时候往中原走一走了!”
“不可轻举妄动,这等渊源悠久的门派,必然有些宿老或者后手。”殷天正年岁最大,见识最多,也最持重:
“不过我们不招惹他,他们应当也不会拦着我们,就算有这仇恨在,最多是封闭门派养蓄实力才会与我们动手较量,十年二十年之内我们确实可以试试东进。”
“等杨左使来了我们再细商讨,他主意多,到时候由他上报教主,我们也好尽快厉兵秣马干上一场!”
这边韦一笑也赶紧帮腔,他虽然不是什么好战分子,但也是个闲不住的住,这些天养伤都快养傻了:
“俞兄弟,等吃完殷无寿的喜宴,就尽快把我这臭蝙蝠的伤给治好了吧,这等大事我可不能缺席了。”
三个法王在桌上聊门派发展大计,也不避着俞岱岩,毕竟这消息也是俞岱岩带过来的。
“治伤好说,必定手到擒来!”俞岱岩对于给韦一笑治好伤这件事有一种谜之自信,然后低着头假装喝酒,运起法门小声提醒三人:
“不过三位要小心些,那游龙子实际上是蒙元朝廷的暗间,并没有死,这些事都是他暗中挑拨做下的,具体事情等杨逍哥哥来了我们再细说。”
以俞岱岩的修为还用不出传音入密的手段,更不用说对着三个人用,不过把九阴真经的一些法门灵活运用,效果也还不错。
三个法王听了都面面相觑,不过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人多嘴杂不方便细问,就也都点到为止。
韦一笑连忙举起杯子:“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在座的众人也都举杯畅饮,当然殷天正还是暗中瞪了韦一笑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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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色正寒,俞岱岩站在庭院当中望月吐纳,虽然没有入定,但有感于景色,自也有一番精进。
白日里虽然是开怀痛饮,但修为到了如今这种程度,想要真的喝醉可就太难了,也无怪高手们大多喜欢烈酒。
当俞岱岩收敛了气息,这边殷无寿三兄弟已经在边上等候了有一刻。
殷无寿上前叙话:“俞兄弟,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哥哥,特来寻兄弟拜会,白日里没机会,只能夜里来表达谢意。”
“是无寿兄弟的两个哥哥?白日里没能多言语,万望海涵。”俞岱岩也不妄自尊大,都是江湖前辈,赶紧上前寒暄。
殷无福上前施礼,面露感激:“哪里话,俞少侠是我家主上的座上客,况且俞少侠与我家弟弟有传艺之恩,我等自然是敬重少侠的,哪会怪罪。”
“抬爱了,行走江湖,义气当先。”俞岱岩赶紧谦虚些,顺便引开话题:
“那日我与无寿兄弟切磋,无寿兄弟用了几手‘柴刀十八路’和‘奇门三才刀’,打法非常精妙,说是学自两位兄长,今日能于二位相见,无论如何要好好见识一下。”
“那我等就冒犯了。”殷无福和殷无禄面露喜色,明显这是俞岱岩想要指点他们,毕竟他们的刀法也是传承了不知道了多久了的绝学,和殷无寿的“五虎断门刀”一样,都有些招式的遗漏。
“两位哥哥稍待。”俞岱岩见两人也都上道,暗自点头,但没有立刻与两人对拆:“小丫头,快下来,树上冷,还不安全,下来看吧。”
“你怎么发现我的?”书上果然有个小丫头,正是白日里的那个殷素素,头上戴着用树叶编的头环,像个小特务一样:“你抱我下来,我下不去了!”
俞岱岩哈哈一笑,飞身而上把殷素素从树上摘了下来,然后飘然而下:“你这机灵鬼,爬上去也不怕下不来?”
被俞岱岩放到了地上的殷素素,伸手摘下自己头上的树叶头环往地上一丢:“都上去了怎么会下不来?”
“那你刚刚怎么不自己下来?”俞岱岩蹲下帮她打扫身上的尘埃和露水。
殷素素抖了抖身子,然后仰起头:“自己下来多累啊。”
“以后可别爬高偷看了,在家里还好,在外面可就犯忌讳了。”俞岱岩说罢起身回到庭院正中:“在边上自己看,不要捣乱啊,乖乖的。”
“有什么好看的,我也不是吵吵闹闹的小孩子。”殷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