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棠笙和艾染纷纷皱眉：“她可是为难你了？”
知瑶笑着摇了摇头：“她倒是没为难我，但是那不是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艾染很奇怪，“你和她交过手？”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为难过我，又怎么可能会和我交手呢？只是她的眼睛并不是她自己的，她觉得旁人的眼睛好看，就硬生生的挖走了那个孩子的眼睛，很残忍，面上看起来倒像是个小羊羔，温柔可爱的，但是骨子里却不是个好东西。”知瑶淡淡的说道。
“那，羡予要和她成婚，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艾染看着知瑶，轻声问道。
“他成婚与我有什么干系？”知瑶眉头紧锁，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知瑶和棠笙，“不会连你们也觉得我对羡予有师徒之外的情分吧？”
棠笙没有吭声，艾染也不说话。
知瑶看着他们，心里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知瑶有些无奈，但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对他并没有旁的什么情分，我救他的时候，我才多大啊，脑子都没长全，但凡我的脑子长全了，我也不至于把他带回来养着啊！”
“可……”
“可什么呀！”知瑶看向艾染，“我虽然平时不怎么教导他，但是我还是他的师傅，哪有师傅不偏向自己弟子的？我知道，我生了心魔，你们都觉得是因为他，其实也确实是因为他，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是因为我太相信他了！”
艾染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我当他是我亲的弟子，漫天的黑云我都没松口把他交出去，苏觅……晏阳他们硬着头皮帮我一起守着，好不容易挨走了天族，他却带着魔族来绞杀我们！”知瑶目光微冷，她伸出手，“苏觅的心啊，就这样，被捏碎了，我亲眼瞧着，却无能为力，而他们，连苏觅的元神都不放过，何其恶毒……而那个恶毒的人，却是我亲手带大的！何其恶心！”
艾染看着知瑶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苏觅是艾染座下的弟子，当她回来看到自己座下的弟子，连个完整的元神都没有了的时候，也自责，绝望，可知瑶却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她若是还能不怨不恨，那真的是很厉害的修为了。
只是知瑶没那么厉害，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成了她心里的心魔，挥之不去。
“那你明知道长亭就是羡予，你为什么无动于衷？”棠笙看向知瑶，轻声问道。
“因为他现在是魔族！”知瑶悠悠的看向棠笙，“杀了他，魔族兵临城下，心里痛快了，方丈山又要大战，还要和六界交代，划不来！”
棠笙沉默。
知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时常觉得对不起苏觅，她为了救我而死，而我却为她报仇都不行，而且，如今的羡予，已经不是当初的羡予了，我未必，可以杀了他！棠笙应该比我更清楚，它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