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老泪纵横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老婆子走上前来,搀扶着自己的丈夫,为他顺顺胸口,老头子右手一挥,他道。
“也罢,就让你们看看吧。”
其实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人再去说这是装出来的,不管是徐大人还是堂下的少女,听了那年迈的老人一席话,也是无不鼻尖发酸,但老头子还是坚持要将自己女儿的尸体抬出来,为的就是警醒这些姑娘家。
虽然这样大刺刺地将尸体摆放在众人面前是不好的,但徐大人还是同意了,吩咐了衙役将棺材从外面抬进来,原本两夫妻也是没办法,想着就此将女儿埋在山上,但却被宣榕,白曦两人给拦下了,说是能帮他们一家子讨回公道。
先前老人是不信的,但当两人说出自己主子也被颜顾惜所害,自己是想为主子讨回公道,也为他们一起讨回公道,又为他们将女儿买了口好棺材,寻了一处风水宝地,这才安心下葬了。
至于衙役现在抬进来的棺材,自然不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他们女儿是在家中自尽的,颜晚婉想着这也不算劲爆,不能诠释颜顾惜的可恨,便同这两夫妻说出自己的计划,偷梁换柱,换一个窑子里被折磨过的女人,那样即便颜顾惜有什么户,恐怕百姓也不会同意。
迎面而来的是衙役四个将棺材从外面抬了进来,掀开棺材板一看,众人皆惊,不由地深呼一口气,里面的少女竟然能是被剥皮,剥的时候从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隔壁肌肉,然后把皮肤的两侧撕裂,背部和两臂只见撕裂离开肉的皮肤连在一起,左右张开就像是两只蝙蝠翅膀似的,可怕至极。
衙役们在姑娘们的惊呼中,瞬间将盖子合上,还有些心有余悸,颜家二房也是吓得不轻,竟是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如此可怕,墙倒众人推,一时间堂下的老少妇孺皆是一个劲的反过来谴责颜顾惜的可怕。
但他也是愣了愣,毛骨悚然背脊一阵发凉,连滚带爬地到徐大人的脚下,指着那口棺材,身体筛糠似的。
“徐…大人,这可真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要了人家而已,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一定是她,是那人贱人,他在污蔑我啊大人,快…快将她押起来!”
他这一席话也总算是将自己做的好事给捅出来了,现在看来他不仅嫖娼,更是犯了大戒,徐大人心想,要是自己将这个案子给禀报到皇上那里,岂不是自己还有可能升官,再替颜相美言几句,更是得到一个贵人,又解决了百姓的麻烦,又攀到了贵人,一箭双雕呀。
虽然心底已经盘算好了,但面上俨然一副严肃,也不请仵作来验尸了,直接命人将颜顾惜带下去,愤恨道。
“颜顾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人赃并获,明日我便上启奏皇上,得到了皇上的批准,三日后当众游行斩首,颜家大房检举有功,颜家二房看着办吧!”
闻言,王氏立马就晕了过去,婢女扶住王氏惊呼老爷,但颜文讳现在哪里有空还能顾得上啊,脑子一阵晕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先不说自己儿子会如何,反正二房是不可能上科举,上仕途,再出人头地了,更可能自己二房都要全盘覆灭。
颜文讳见颜家人都要离开,猛一激灵,立马拦住老夫人的去路,慌忙地跪在她面前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的鸠杖,苦苦哀求。
“母亲,母亲,那可是您的孙儿啊,你怎么忍心啊,不能啊不能啊,母亲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您让大哥去皇上面前求情,求您了,只有您能帮惜儿啊!”
即便颜文讳喊得多撕心裂肺,老夫人也不会因为这是他儿子,所有动容,本来她想着只是嫖娼,让老大家的去徐大人面前送点礼,罪责往轻出,但没想到这个孙儿竟然如此可怕,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自己简直是想将他从颜家族谱里头除名。
老夫人一脸漠然,将鸠杖一甩,便同其他人离开了,颜风涛感叹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颜景程感叹自己又能升职加官,颜凉婳感叹自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可是自己留在世上又能去何处呢,颜晚婉感叹那棺材里被官家人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婢子,但自己也不可能帮到所有人……
衙役们将棺材为抬回,颜晚婉说明宣榕同白曦是有武功底子的,让她们便行,顺便将两老夫妻送回去。
堂下一片吵闹,有说原来官家也能如此,有说自己瞎了眼竟然能看上颜顾惜那种变态,无一人想要对颜凉婳道歉一句,似乎在她们看来,这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罢了,若是要追究又是她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