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左右看了看,发现后面无人跟踪她,这才放缓了神情,将大门合上,深记得隔墙有耳这句话,丝毫是不敢懈怠,走到沈钰面前,面上尽是担忧的神情,急切道。
“太子殿下,皇后的父亲同叔父,也被皇上软禁起来了,他们托我来告诉你,让你在皇上面前说几句,毕竟虎毒不食子,皇上应许不能太过分了。”
在听到自己的祖父,和自己的叔祖父,竟然被自己的父亲也给软禁了起来,顿时,沈钰心头一怔,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能到这种地步。
也是二话不说,便冲向了御门听证,此刻,沈钰站在门口时,心绪这才放缓了起来,方才一着急,都没想到自己该说的措辞,就急忙地跑来了。
里面坐着的,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这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人都是有些自私的,自己若现在过去求情,事后,必然会想到自己头上来,那他的太子之位也就不保了。
良久,沈钰在心中琢磨了很久,这才推门而入,一推开门,屋内以一种极冷的气息渐渐扑面而来,迫使得沈钰都不知觉地打了个寒颤,看来,这回,父皇是动怒了。
坐在上头的绥景帝一副是知道了面前的人要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在他身上扫了扫,冷冷道。
“坐吧。”
沈钰想了想,道了声谢,便坐下了,见绥景帝不哼声,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但看着绥景帝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下肚,丝毫是不想说些什么,正当沈钰要开口的时候,绥景帝却是悄然道。
“知道这件事有损你的利益,为何还要来。”
沈钰愣了愣,竟是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就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一下子就将自己心中烦闷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也着实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
思考了许久,沈钰这才开口正色道。
“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
绥景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抬手拿起茶杯晃了晃,轻笑一声道。
“即便是影响到你的利益,你都可以继续下去吗。”
“若是这之后,我剥去你的太子之位,你会后悔吗。”
一时间,沈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该怎么对自己的父皇说,说他方才心中闪过一丝后悔的意思?说他可以放弃这个太子之位只会保全自己的亲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犹豫了,本来应该是张口就来的话语,却是僵硬在自己的喉咙中,久久不能平息这种情绪。
绥景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同样,也是知道了他心中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像是在教导着沈钰帝王之术一样。
“钰儿,亲情固然重要,若是要你付出自己的荣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会换一个亲情,这之后,你就五一所以,你还要吗。”
沈钰不回答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方才父皇说的那一番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若是不成太子,就不能许歌儿未来,自己就要放弃最爱的女人。
若是不成太子自己不仅仅要被那些人耻辱,自己锦衣玉食的一切,都将没有了,他开始动摇了。
绥景帝只是轻轻瞥过他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他对沈钰说的话,不过是个圈套罢了,怎么选择都不是好选择,选择亲人,那他就是与海氏为盟,终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敌对。
反之,他选择了势力权利,他放弃了亲人,那就是下一个沈闫,下一个绥景帝,他怎么能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洲,交手于这种人,所以,不管沈钰选择什么,都是个错误。
若是沈钰不是皇后所生还好,但他是皇后所生,也是半个海氏的人,太子之位,终将不能交付在这种人手上,这皇后的位置也一样不能。
许久,绥景帝轻叹了口气,摆摆手,无奈道。
“算了算了,父皇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好好看清楚。”
“待会朕便让人将他们放出来。”
一直到,已经出了御门听证,沈钰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脑中一直回荡着父皇方才说过的话,他到底该怎么抉择,其实,在他犹豫的时候,就已经抉择了。
话说颜晚婉这边,午时比较闷热,夜晚又比较凉,挑挑拣拣后选出了个还可以的衣裳,连翘颇为不解,这个时候怎么还要出门,便好奇地问。
“小姐,这个点不睡一睡吗?”
颜晚婉耸耸肩,她也好想睡一下啊,但无奈,自己已经答应了人家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沈萧泽请我去吃饭,没事,我没一会就能回来。”
连翘想了想沈萧泽这个名字,顿时一惊,姓沈,又名萧泽,这不是四皇子沈萧泽吗,他竟然请自家小姐单独吃饭!
顿时,连翘两眼放光,看着颜晚婉像是个珍宝一样,推推搡搡地将她带回了屋内,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些金银珠宝的装饰品,一边惊喜地碎碎念道。
“小姐小姐,这么大好的事情怎么不和奴婢说说,早知道是跟四皇子出去吃饭,就同我说嘛,我一定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颜晚婉就这样一脸错愕地被连翘按在了铜镜面前,铜镜倒影着少女的容颜,她蹙了蹙眉,低声道。
“我的审美没那么不如意吧。”
下一秒,扭头竟然发现,连翘手上挂满了装饰品,手臂上还披着几件亮眼夺目的衣裳,这是要闹哪一出?
颜晚婉像是自动反弹一样,双手抵制着这些亮眼的东西,不由地抽搐了下嘴角,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