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首,正是姜敖坐了起来。
他威武挺拔,哪里还有半点病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的威仪,令在场众臣腿软。
“华妃、晋王!你们为何不跪?”姜敖怒斥。
晋王站在屋中央,很是尴尬。
跪?前面都已经翻脸了,跪就能不死么?
很显然,华妃的计划没有成功。
虽不知姜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疑心,但是,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就只有你死我亡了!
华妃大惊,瞬间明白过来是谁背叛了她。
姜邑并一不慌。
他是来逼宫的,此时整个皇宫内,几乎全是自己的人。他姜敖没死又怎样,还能改变现在的局面么?
“父皇,您就逊位吧!孩儿封您做太上皇,一如既往孝敬您的!”
“孝敬?哼!明刀执杖的抢你老爹的东西,你还说孝敬!”
“这是你逼我的!”姜陵被戳到痛处,几乎在咆哮。他手指北面,大声道:
“外面的仗是我打的!胜利是我取得的!你知道我为咱星纪多少次死里逃生么?
你知道你儿子身上有多少伤疤么?
哪一处,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星纪?”他咆哮着咆哮着,眼眶不由红了,
“而你,却一心只惦记大哥!”他一手指向姜陵,那气势竟让姜陵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
“你问问他,他为星纪做了什么?流过血么?受过伤么?死里逃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么?”
姜邑说得动情,惹得众人无不动容,除了杨士绅和姜敖。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该是太子,他就该继承大统?
凭他是嫡长子,凭他会说动听的话哄你开心?
那敌军压境时,你咋不让他去舌绽莲花、舌退敌军啊!”
“放肆!”姜敖怒斥,打断了姜邑的话。
“放不放肆,现在还轮得到你说话么?”
“杀!”姜邑话音刚落,众将士大喝。长枪擂地,吓得在场诸臣面如死灰。
姜敖站起来,踱到小儿子面前,神奇地柔声道:
“看来是朕亏待你了?”小儿子为何总是跟自己、跟他大哥过不去,他做老爹的哪能不知,何须姜邑那样撕心裂肺地为自己哭喊。
“抱歉了,孩子!”
姜邑一惊,他从未听过刚愎自用的姜敖说抱歉。
“杀!”呼喊声和械斗声由远及外,不过须臾,又有一路士兵冲进大殿,一时间双方兵士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杨士绅等老臣看到姜敖反制,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又纷纷大呼万岁。
毫无疑问,晋王前线带来的将士,修为武艺哪里能跟精挑细选的禁卫军相比。不一会儿,晋王的士兵便败下阵来。
姜邑差点跌坐在地上。
前面的事,确实进行得太过顺利。他该起疑的,但又相信华贵妃经营多年,关键节点上的人应为心腹。然而,哪里知那些人纷纷投诚,不过因为他们以为姜敖即将病逝,他们不得不抓紧攀附新主。
由此看来,那些会攀附的人,永远不可靠!
而那个负责下药的人,她的背叛,才是罪魁祸首!
那个可恶的女人,她忘了她是怎么进宫,又是怎么得到这些荣华富贵的么?
过河拆桥的贱人,回头他定要将她先奸后杀,碎尸万段!
“还不跪下!”姜敖厉声喝问二人。
然而姜邑和华贵妃偏偏比之前还要站得笔直伟岸。
有兵士眼尖,立马上前欲将姜邑按倒在地。
“大胆!”华贵妃喝斥,兵士不由一怂,僵在半路。
众人大惊,他们败局已成,不为华妃还可以如此狂妄。
华妃看向姜敖,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笑容阴冷,“你敢动邑儿半根手指试试!你敢动他,日耀铁骑将踏平你昌都城!”
“哈哈!多可怕啊!”姜敖阴阳怪气,走到华妃面前,一把拉过自己女人,大手卡住女人的小脸。华妃皱着眉,忍着痛,并不示弱。
“你敢动母妃!”姜邑暴怒,抽出宝剑即向姜敖劈去。
大批将士蜂涌而上,一边护住姜敖,一边与姜邑混战在一起。
可怜姜邑自视武艺高强,但在大内高手面前其实弱得不堪一击,不多时间便败下阵来。
“喻统领!”危急时刻他急声大呼。
大殿的灯,突然熄灭。
只听一阵短兵相接之声,犹如飓风过境,势不可挡。
在这狂躁而又震耳欲聋的攻击声中,众人却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听到姜敖一声惨叫。
“皇上!”
“护驾、护驾!”
众人在黑暗里乱作一团,本能地呼喊着。
“啪!”
一道电光在大殿上空腾起,各处烛火复又亮起。
雷鸣周身带着电光,破窗而入,直向喻信刺去。
三日前,雷鸣老家突然来信,说是老母病重。喻信准了他假,他便快马加鞭地直向故乡而去。
喻信算得准,他家在昌都南边,路途遥远,普通人来回至少需一个多月。就算他是筑基大圆满修士,来回也要十来天。且他一路向南,也不可能半路发现晋王回昌都的秘密。
当然,自己也可以杀了他。但是动静闹大了,容易节外生枝。
把他支走就不同了。他现在不过一个小小伍长,一次普通的探亲进不了姜敖的视线。就算进了,于情于理也不会令人生疑。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今晚,他本在遥远的南方,在半路顺手帮官差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