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我要去太子府见太子!”姜利之字正腔圆,回答得坚定利落。
“不是,你好好儿地见什么太子?这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么?”
“我有我的计划和打算。”
“申屠将军他们知道么?他们认同么?”
姜利之微微皱眉,“你不愿意支持我?”
卫子婴闻言一窒,俄而看向姜利之的眼神又是柔得溢出水来,“我支持你。”
姜利之只觉心口一跳,连忙低眉看地。
这种不管不顾,只要自己想做,便会被理解和支持的感觉,实在让她的少女心有点难以招架。
“那、那……见太子会不会很难?”
卫子婴见姜利之低头一副娇羞样,强忍住想要摸一摸对方鬓发的冲动,笑道:
“除了俘获你的芳心,还没有我觉得难办的事!”
姜利之再也没管住自己的脸,任由它红到耳根。
但身子却很麻利,向后一转,留下一句“我等你好消息”,便带着如意去了,带着异常明显的落荒而逃的味道。
是夜,姜利之到昌都后的首次望月。如意不由一阵心疼,自从离开铁城寨,殿下似乎都没有再笑过。又觉时近中秋,夜晚寒凉,便要去寻件外袍来与殿下披上。
姜利之望着月亮又快圆满,也不知这边的世界是否一样会过中秋佳节,而黄不易却还不知在哪儿落难……
昨夜探得刑部大牢和诏狱都未见人,今夜洵修又是故伎重演访了一遍其它监狱,仍未见人!
他究竟被关在哪?一时竟全无头绪!
毕竟若没在官家的牢狱中,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即关在某个私牢里!
可昌都何其之大,高门大户何其之多,私设刑牢的不知繁几,黄不易能被关在哪儿呢?
想要探访摸底的基数陡然增大,时间所剩又不多,再不可能用之前的法子一一寻来。
当前自然只能从最有可能的地方着手,而太子府不比普通宅邸,其护卫之森严、护宅大阵之精妙,就算跟诏狱相比也毫不逊色!
姜利之可不想再在黑夜奔逃,尤其是知道了有办法堂而皇之进入其府邸之后。
如意拿着外袍返回时,正瞧见洵修不知何时钻了出来,隐在一旁廊柱后注视着殿下,眼眸中情绪复杂。
洵修感知到了如意的目光,陡然腾起一团黑烟,消失不见了。
虽然听申屠将军和沈姑娘一再科普,灵兽乃修行之兽,特别重视契约,只会忠心护主。但洵修眼眸中那复杂的情绪,还是惹得如意不由心惊。
正要上前与殿下添衣,房梁上突然倒吊下一人,惹得两人皆是一惊。
“姜姑娘、如意姑娘,好久不见!”倒吊之人虽一身黑衣,但剑眉星目笑得爽朗。
“呀!是玄尊者!”如意惊呼。
玄骐飞身落地,他可喜欢听小如意用少女特有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唤自己“尊者”了,这种礼遇在蓬莱可不是能够享有的。
“玄尊者怎么找到这儿的呀?”如意忍不住惊讶,像放鞭炮一般急切询问。
“本尊者是谁呀!别忘了,你们还带着那么大一只妖呢,这妖气冲天的还不好寻?”玄骐一边说着,一边努嘴指了指洵修匿身的地方。
隐在黑暗里的洵修不由捏了捏拳,这玄骐虽只是小侍卫,也未直接交过手,但毕竟那晚沣县城头一剑破了自己的傀儡术,若无必要,还是不要交手为妙。
遂使了个术法,离了三人而去。
有些时日未见,小侍卫与小侍女相见倍感份外亲热。姜利之许他二人先是好生打趣一番,叙过别后诸事后,方才问起师兄近况。
姜利之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变得可以耐住性子。或许穿到这个世界,陡然失去黄不易保护,被迫应对一些事情,反而使她有所成长。
玄骐自然言公孙琰一切都好,只是惦记着姑娘,所以不远万里差自己送来一物。
听得不远万里送来礼物,姜利之和小如意都是眼睛一亮。
“是什么呀,快与我瞧瞧!”姜利之急切问道。
看着沉稳的姜姑娘突然变得急切,小侍卫回想起主子别离时的痴汉模样,以及昨日里的莫名焦躁,便觉自己不远万里做这个信使都是值得的。
方小心从储物灵戒中取出一物,正是一方古朴典雅的铜镜。
“定、定情信物?!”如意惊呼!
玄骐满意点头。
姜利之并不甚了解这些人送礼的门门道道,不知青年男女间,只有有情人间才会不远万里、私相赠送如此私密又无甚大用的小玩意。好在如意惊呼出声,方才明了其中心意,便红了脸,怯怯收下。
玄骐见姜姑娘收得欢喜,甚为欣慰:看来主子在自己的多方提点之下,总算开了窍,自觉使命达成、荣耀回程。
待到夜深人静,姜利之对镜长叹,“唉,要是能见到师兄就好了!”
话落,铜镜突然白光一闪,翻飞至半空之中,如明月悬空,勘勘映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公孙公子。
“这、这是如意宝镜么?想什么有什么?”
“你若喜欢叫它如意宝镜,那它便叫如意宝镜吧!”镜中之人温柔回答。
“啊啊啊啊!居然真的是师兄啊!”姜利之激动得连忙将宝镜捉在怀中。
她只以为这镜或许能幻化人之念想,却未曾奢望,水月灵镜连接的另一端,是活生生的人。
这是修仙版的视频通话么?还是极速传输